此时里面的争吵声传来。
还有老人家哭的声音。
祝穗岁看了一眼地方,搜索了一下记忆,才想起这是哪户人家。
“好像是许阿婆家。”
陆兰序往里面看了一眼,东西被砸的乱糟糟的,好像是两户人家在争吵,他便问:“要管么?”
祝穗岁也看了一眼。
她抿了抿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位许阿婆和祝老太一样,都是寡妇。
许阿婆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本来在村子里的日子,不应该难过的。
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三个孩子拉扯大,再苦的日子,也应该好过了,可哪知道两个儿子结了婚之后,就要和许阿婆分家。
许阿婆不愿意成为两个儿子的负担,就搬到了破屋子里面住。
祝穗岁小时候,还吃过许阿婆给的东西,知道她为人很慈爱,对村子里的小孩子都好。
她就是太好了,只想着为别人付出,结果到头来,三个孩子没一个孝顺的。
听了会儿争吵的内容。
大概就是如今许阿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往了,腿脚还不方便,一个人是住不了了,便要跟着两个儿子住。
可两个儿子都不想养许阿婆,就为了这个事情吵起来了。
祝穗岁抿了抿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情咱们就算要管,也不能直接去管。”
她们到底是外人。
就算这会儿能管得了一时,可等走了之后呢,老人家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只是想想许阿婆,在她小时候对她的那份好,祝穗岁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过去把丢出来的东西捡起来。
捡到一半的时候。
她哎呀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陆兰序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便连忙走了过来,语气紧张了几分,“怎么了?”
“我好像有办法了。”祝穗岁看着手里的东西,低声道。
陆兰序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个银灰漆的竹雕笔筒。
高十三四厘米,直径大概在八九厘米的样子,上面用线条雕刻的是满满的山水画。
东西挺旧的,只是有些灰漆在上面。
有点影响到了美感。
陆兰序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你打算买下?”
“就当帮忙吧,两家都不愿意赡养许阿婆,无非就是觉得许阿婆是累赘,可如果许阿婆不是累赘呢,那态度就不一样了。”祝穗岁看向手中的东西。
她其实可以不收这个东西,毕竟像这类的,她要是想要,完全可以用更低廉的价格去拿。
如今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陆兰序点了点头,又多看了一眼竹筒,他也是懂一些画画的,便道:“不过这东西雕刻的倒是有几分韵味。”
闻言。
祝穗岁没吭声。
看她这样,陆兰序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便懂了,“是好东西?”
“也算吧。”祝穗岁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刚瞥了一眼,发现上面附着着红色的雾气,估计能卖上点钱。
上百块肯定能卖上。
对比乡下的话,就算是一百块,也足够一家人生活很久了。
毕竟乡下和城里还不一样。
现在东西的物价,都在几分几毛,一百块那就是巨款了。
许蓉蓉的婚事,就能用一百块去卖了她一辈子。
可想而知,对于这个时代的乡下来说,一百块有多吸引人了。
不过看样子,许阿婆家估计还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