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蒲创的每一句嘲讽,令野的心跳陡然加快,脉搏如急促的鼓点,在他的脖颈处剧烈跳动。
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婪族血脉中那股原始的力量被彻底唤醒,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发出低沉的咆哮。
令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火焰,鼻腔中充斥着炽热的气息。
耳朵后面的神经也在这股愤怒的情绪下变得异常敏感,蒲创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刺进他的神经末梢。
“哼,你好大的胆子!”蒲创猛地仰天大笑,笑声在寂静山林中炸响,惊起一群飞鸟。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脸上那故作高深的宗师面具瞬间碎裂,露出藏在深处的狰狞与疯狂。
蒲创一下子凑到令野跟前,眼神里满是促狭,“令野,你老损我阴险,自个儿就高尚啦?”他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双手在空中随意比划,“这世界,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各显神通?别装了。”
令野眉头微动,目光如炬地盯着蒲创,心里暗自思忖:这老东西又在耍什么花样?嘴上却冷冷回应:“我与你,天壤之别。”
蒲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夸张地拍了下大腿,“天壤之别?别逗了!”他凑近令野,压低声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你以为你能一直守着那所谓的正义?等你婪族血脉觉醒,就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令野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的灵犀刃,这灵犀刃是他从灵族禁地偶然所得,刃身散发着柔和光芒,似乎能感知主人情绪。他紧盯着蒲创,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蒲创直起身子,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得逞的神色,“我就想看看,你这自诩正义的婪族首领,怎么在血脉之力下原形毕露。”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燥热,一阵带着婪族气息的风席卷而来。令野心中警铃大作,他察觉到这风里藏着古怪,似乎在呼应着他体内的婪族血脉。
蒲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瞧,开始了。”
令野咬牙,努力压制体内翻涌的力量,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他深知,一旦失控,不仅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还可能给族人带来灾难。
而蒲创却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令野挣扎,像个等待猎物入网的猎人。“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你无法逃脱的宿命。”
令野深吸一口气,极力集中精神,试图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抗衡体内那股狂暴的婪族血脉之力。
他的脑海中乱作一团,各种杂念与血脉中原始的冲动相互交织、碰撞。
就在意识快要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一段温暖的回忆如同一束光,穿透了他混沌的思绪。
那是他初到嵘岫山的时候,连绵的山峦被云雾轻柔地包裹着,如梦似幻,仿佛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的仙境。
一群灵族孩童像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围在他身边,簇拥着他来到这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
溪水潺潺流淌,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
“大哥哥,你知道吗?”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说道,“咱们灵族有个预言,唯有内心纯净之人,方能掌控婪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