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目光如炬地盯着夏仁宗,忽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道:“陛下真是的,这种时候还开这样的玩笑。”任得聪和任得恭二人也随之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夏仁宗没笑,一张脸跟猪肝似的,他都掀了桌子撕破了脸,可任得敬却不让他撕破脸,只把他的话当作笑话来解释。
因为这个时候任得敬不想跟皇帝翻脸,他还需要这个小皇帝来当傀儡,这样他进退才有余地。
如果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一来他控制不了局面,还没有完全掌控西夏的朝野政局,包括军队。
二来他冲到最前面,这回旋的余地就太少了,还是让一个人在前面顶缸为好。
何况他这个时候要跟西夏皇帝翻脸,必将被天下人唾骂,他可不愿意背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
随后他笑容骤敛,对夏仁宗正色道:“咱们就不要再开玩笑了,金国提出的这一要求实在不合常理,毕竟没有替他人做嫁衣的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金国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必须弄清缘由,因此请陛下再遣人前往会见完颜亮,彻底查清他们为何要求我们将领土划入大宋版图,待查明原委后再作决断。”
夏仁宗却是一副摆烂的样子,说道:“我不会去,我也不想做任何事,反正我到哪都是个傀儡,还不如就呆在军营中,你们谁爱去谁去。
完颜亮要杀我,尽管来杀好了,你们要杀我也可以,我就在这,反正我谁的话都不想听了,我也不是玩偶,任由你们踢来踹去的,我也不想被你们所左右了。”
面对夏仁宗继续掀桌子撕破脸的行为,任得敬阴沉着脸说道:“陛下,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能还用孩子那一套,撒泼打滚来处理事情呢?臣是身体有恙,无法亲自前往,否则臣就亲自去。
臣无法出使,所以才叫陛下您去,就不要推辞了。”
夏仁宗直接将茶杯砸在了地上,说道:“我说过了,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兵营里,你们谁想去谁去好了,别来惹我。”
他快发疯了,他也的确不想再当傀儡。
任得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阴恻恻的说道:“陛下是在逼臣吗?如果陛下实在不想当西夏的君王,那臣就只能将陛下囚禁起来。
并对外宣称陛下身体有恙,无法料理政务,然后立陛下的太子为新帝了,对外宣称就说你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
由于太子年幼,由太妃来监国摄政,不知道这么安排陛下认为如何?”
他就不信拿捏不下夏仁宗。
夏仁宗顿时脸色大变,这样的操作一直是他担心的,他就怕有一天任得敬这个掌控了西夏军政大权的奸臣把他废了,扶植他儿子当傀儡。
再让任得敬的小女儿任太妃来摄政,那样的话他掌控起朝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而自已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所以夏仁宗顿时就软了。
他阴沉着脸准备认怂接受任得敬的安排,而就在这时,大帐外忽然进来一队人,为首一个正是罔国丈。
走在国丈身边的是一个宋人,很是儒雅,身后也跟了一队侍卫,他们进到中军大帐站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