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白母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爸妈就不能和王叔一下吗?上班还有冬夏令时的区别,星熠为什么日落后不能出门?他又不是会捣乱的宠物,一到晚上就要回到笼子里。”
“很遗憾,宝贝。”白母抿了一口红酒,“家里面的任何事都好,唯独他们父子之间的事,爸妈我们也无能为力。”
白母的意思很明确,白计安看得懂。
无非因为两个字。
私事。
“我现在算知道为什么王叔总是把「主人是主人,佣人是佣人」的话挂在嘴边了。敢情是有样学样。”
“你可别乱扣帽子。你爸和我待家里的人怎么样,你每看着清楚得很。星熠遭遇的事,完全归咎于老王他一板一眼的性格。你要是不信,想想家里照顾你的女佣、陪你上学,出门玩的保镖,家里的司机……哪个面对我们时,不是笑脸盈盈的?”
“啊!”白计安道,“你承认了!”
白母眼睛转了转,迅速晃了晃红酒,装傻道:“我承认什么了?”
白计安气道:“我过好多次了,不要让保镖偷偷跟着我上学!”
“没跟着你上学。”
“不可能!”
“真没跟着,人家是上班。”
“可你们是老板。”
“错了。周一到周五早上般到下午三点,他们有其它雇主,不听我们的。”
“什么雇主?”
“食堂管理员、保安主管和总务主任。”
十岁的白计安懵了。
他想过父母安排了保镖在暗中保护他,只是没想到,食堂做饭的厨师、校门口维护治安的保安都是他们家的保镖!
“被总务主任管理的保镖在干什么?”
“总务主任。”
“意思是?”
“他干得好,这学期开学一个月时,升上去了。”
……
白计安深吸一口气,问道:“干的这么好,等我毕业,他还回来吗?”
白母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莞尔一笑:“不知道呢!”
“妈!”白计安真是受不了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也是没办法呀!生孩子那么疼,我才不要再来一次。所以,作为白家唯一的大宝贝,爸爸妈妈必须竭尽所能,伴你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这都不是理由。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别人家的父母怎么没派那么多人保护?”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宝贝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当然!如果没有,拍卖会上的珍品为什么有的能卖几十亿,有的连百万都不到?”
“那是物,和人不同。生命没有贵贱之分。”
白母呆默地看着他。
白计安从便不喜欢被别人左右,就连接受信息的方式,也从不只听一个饶。他经常会以一件有争议的新闻为例,父母、员工、老师、同学……听取各方想法汇总,而后在放空的时候分析为什么他们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受了什么影响?
年龄?性别?学历?社会地位?眼界?周围人对自身的影响?
等等。
所以,她一直都相信白计安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是因为他不清楚现实社会中,即使被称作最高等级动物的人,也有贵贱之分。
他不是真,是纯良。
忽然,白母笑了。
白计安不自在地蹙了蹙眉:“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