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亭面无表情的带着戚元去了二门,看着戚元上了马车,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对着戚元笑了笑。
戚元同样回以微笑。
帘子落下,两人脸上笑意同时消失。
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戚云亭带着戚元果然去四宝斋逛了一圈,作主选了一匹秋香色的浮光锦。
然后才看着戚元似乎漫不经心的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带你去吃个饭,到时候跟你一起把礼物给外祖母送去,她老人家一定很开心。”
事情到此仍旧还是格外的顺利。
戚元微微笑了笑,毫无防备的说:“好啊!”
戚云亭带着戚元上了太白楼二楼的雅间。
雅间正对着京中的崇恩塔,三座宝塔鼎足而立,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坐在雅间里正好能将这美景一览无遗。
戚云亭顺手给戚元倒了杯茶:“这是太白楼的银针,出色快,余味悠长,你试试。”
戚元对美景似乎很有兴致,并不设防,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才转过头看着戚云亭淡淡的说:“直说吧,叫我出来到底是为什么?我可不信你有这么好心,只是为了让外祖母看到一场兄妹和睦的好戏。”
戚云亭沉下脸色:“你猜的倒是还挺准的。”
戚元靠在圈椅里直言不讳:“也不是猜,主要是你向来不像是会干人事的人。”
真是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戚云亭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驳:“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孤魂野鬼附身在这个贱人身上,但是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好日子都到此为止了。”
戚元面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戚云亭心里的一口恶气一直堵了好几个月,到了如今才终于一口气都喷涌而出:“我要杀了你这个不知底细的贱人!”
戚元立即拍桌子:“就凭你?”
却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然后又踉跄着倒在圈椅里。
戚云亭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很能耐!你也知道我对你不安好心,但是你肯定做梦也想不到,我事先就已经在马车里撒了药粉,等到你再喝了这个茶,就会浑身瘫软无力,任人宰割!”
戚元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你当然觉得不可能!”戚云亭伸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贱人,你也有今天!我就知道你这样眼空心大的人,不把我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会防备我!”
他又压低身子盯着戚元的眼睛,得意万分的哈哈大笑:“怎么样,被人算计,任人宰割的滋味舒服吗?贱丫头,你嚣张跋扈的时候,横行无忌的时候,赶走阿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今天?!”
戚元睁大眼:“你是为了戚锦?可她是父亲杀的,又不是我杀的!”
“是吗?”戚云亭得意的拍了拍手:“你当然想阿锦死了,但是阿锦才不会死!不仅没死,今天我还当着阿锦的面,挑断你的脚筋,把你送到南边的青楼,让你永不翻身!”
戚锦微微冲着戚元笑了:“好久不见啊,姐姐。”
戚元疯狂的摇头:“不!你若是这么对我,怎么跟祖父祖母和父亲交差?!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戚云亭嗤笑了一声:“死无对证,你到时候都已经在千里之外的青楼楚馆了,一个废人,你以为你能告诉他们真相吗?!”
他面色冷漠:“从你回来第一天开始,我就警告过你,让你摇尾乞怜缩着尾巴过日子,可你偏偏听不进去!既然听不进去,那你就去尝尝教训吧!”
戚元面上的慌乱退去,面色恢复从容,眼里甚至带了一点儿嘲讽:“什么教训,断腿的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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