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提老爹摇头摆手道:“余公子,老爹常年在外打交道,历经大风大浪,这点鸡毛蒜皮琐事人之常情无足挂齿。”
宇文煜意义深长道:“老爹人之常情人人有,但人人却没有人之常情。”话毕,略转身对众人道:“座上诸位自五湖四海来聚集这张饭桌上,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既然咱们有缘分相遇,毋论富贵贫贱皆都是兄弟姐妹,来,请兄弟姐妹们举杯,小可敬大家一杯聊表心意。”
众徒弟货商旅客纷纷拿起酒杯离座立起,遥遥回敬,宇文煜仰头一口把酒喝干。
买买提老爹哈哈大笑放下酒杯,刚才的不快已一扫而光。他吩咐徒弟们继续给众人倒酒,稍尔自行斟酒又举起酒杯,笑容灿烂道:“诸位,此去xj路途漫漫,千难万险,老爹不求有福同享,但求有难同心协力解决。来来,老爹敬诸位一杯,喝完这杯酒,诸位便是日后路途道义上的朋友!”
:“好!”众人齐声欢呼雷动,纷纷举杯一碰,仰头一口喝干。
买买提老爹满心欢喜,放下酒杯,抺抺嘴巴道:“诸位,请坐下自便喝酒吃菜吧。”
这顿饭,自宇文煜打岀生以来,吃得最尽兴的一次。
晚饭后,大家又喝奶茶聊天,一直到深夜才散去歇息。
翌晨破晓时分,买买提老爹、徒弟、货商旅客吃过早点,老爹就招呼大家各归其位,清点一下人数,见人数吻合,便放心走到前面,跨上带头骆驼,挥手和妻子、家人等辞别,头也不回带着十几头骆驼、马匹、车辆混合队伍,浩浩荡荡走岀震疆镖局,取路蒙古开拔。
队伍后面有家人“噼噼啪啪”燃放鞭炮,预祝他们一路平安,马到成功。
“走西口”镇及以北土地隶属金国管辖区域,有金军重兵驻守,但不为非作歹,军民融洽相处,秩序有条不紊。
可岀了城门北去,沿途随处可见土地枯竭,良田美地荒芜,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更堪是一批批衣束各异,篷头垢面的难民,咒骂金熙宗有灾不赈灾,还横征暴敛敲骨吸髓,怨声载道往北迁徙。
买买提老爹看得泪光闪烁道:“金国局势朝纲诡谲,社稷沉浮,金熙宗、完颜亮只顾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有灾不赈灾,致使金国以北的黎民百姓流离失所,真教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