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苏眠狂跳的心忽然宁静下来,就是觉得安心。
薄宴沉,“别挂电话,保持通话,我马上过去。”
从前觉得他很冷漠,对什么都不在意,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刻,她眼圈泛酸,嗯了下。
把手机一直揣在心口。
咚咚咚的心跳声似乎从听筒传到手机对面男人的耳朵里。
垃圾桶里腐朽的酸臭味冲鼻,苏眠忍不住作呕。
她捂着嘴,防止发出声音。
时间过得很慢,脚步声走远了,她长舒口气,却依旧不敢起身,担心对方去而复返。
蹲的时间久了,双腿发酸,忍不住想去看外面的情况。
头顶忽然罩下一片暗影,阴恻恻的声音笑着道,“找到你了。”
苏眠头皮发麻,爬起来就要跑,男人却一把抓住她肩膀,隔着厚厚的衣服也捏得她骨头疼。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钱吗?”
男人凶狠瞪着她,“我要一百万,现在就给,拿不出来我就划烂你的脸。”
一百万,苏眠哪有这么多,刚才逃跑的时候,手机掉了,她更求助不了。
“没有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亮出一把匕首,贴在苏眠脸上,就要往下划。
几米远的距离,警灯打开,“谁在那儿?”
附近的巡警接到报警电话,迅速朝这边赶,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动作很快。
男人刀尖一抖,很重地踹了她一脚。
这一脚,让苏眠疼得直冒冷汗。
男人往巷子外跑,被巡警拦截,用电棍制服,带到了警局。
原本蚱蜢跟着她,前几天接到家里电话说老母亲身体不好,连夜就走了。
现在苏眠心有余悸。
很快薄宴沉到了警局,视线直接锁定坐在长椅上的苏眠,她脸上贴着纱布,头发有些乱,像是还没从惊惧中回神。
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苏眠下意识往一边退,却被他握住了手。
男人温厚的手心很暖和,让苏眠有了依靠的感觉,但她又很快清醒。
这依靠本就不属于她。
赵苛已经去了解了情况,走过来低语,“薄总,您过来一下。”
薄宴沉安抚她,“我马上回来。”
隔着一层玻璃,看到坐在审讯室的短发男人,赵苛道,“他是舒小姐的保镖,上次老太太车祸,就是他跟货车司机联系,最近一直躲着,我们才没找到他,没想到自己出来了。”
“陈江跟着舒家很多年,车祸后才离开,会不会是……”
赵苛也只是猜测,目前的证据都不足以证明陈江主导车祸。
薄宴沉的底线是老太太,他又想起苏眠脸上贴着的纱布。
他去敲门,警察出来,跟他道,“薄先生,这人的口供只说路过,想找个人勒索点钱,没想伤人。”
“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薄宴沉冷声道。
警员,“那我得去申请,您稍等会。”
五分钟后,申请通过。
薄宴沉脱下西装递给赵苛,走进那间房,关上门后,一切都看着很正常。
但陈江却露出惶恐。
……
薄宴沉将嫌疑人肩膀的骨头捏的骨裂。
陈江疼的直冒冷汗,“薄总,我说了是想要点钱,家里困难,离开舒家,我没有经济来源,这才犯了糊涂。”
薄宴沉又用了力,“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这啊,您就是杀了我,我也这么说,”陈江咬牙。
他十岁跟着舒小姐,舒小姐让他死,他都不会眨一眨眼。
薄宴沉眸光幽深,人都有弱点,陈江不会为了舒家连命都不要。
“去查查陈江上头祖孙三代的底细,是不是受了舒家的恩惠?”
他给赵苛下了命令。
赵苛点头,“薄总,苏秘书好像脸色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