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看了眼考斯特的茶色玻璃上,竟然出现了一滴滴的水珠,水珠不大,却让玻璃上像是被泼了一遍水一样,他笑了下:“霍!江峰县下雪了……看来,来年是个好年头啊!”
汪兴国早就看到了,忙陪着笑点头:“是是……瑞雪兆丰年。”
这可不是第一场雪,但汪兴国同志却说的好像是第一场一样,以至于苏建国也点了点头,跟着看了眼他:“哎!你这县老爷,看到这个肯定是高兴啊!”
话是玩笑话,毕竟都是现代化的官员,县老爷这个称呼带着某种特权的意味,是旧社会的说法了,可汪兴国却没有急着否定,倒是认真地想了下后,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苏副组长说的没错……所谓的父母官,就要看着群众生活好了,优越了,咱们高兴才对!”
他像是如梦方醒,又似乎是感悟到了,他人生几十年来一条最最可贵的经验:“领导您的一句话啊,简直是醍醐灌顶一样……我……我觉得有必要明天召集农业部门,开一个关于春耕的会议!”
这份举一反三的本事,让苏建国也似乎找到了一点,点拨别人的成就感,他看着身旁一脸认真思考,像是为明天的会议,打着腹稿的汪兴国:“汪县长是个负责任的干部啊!很好……我觉得县域经济还要你这样的干部才行!”
此刻,考斯特驶入了江峰县城的主街,就在驶入转盘时,一脸豪华的轿车从斜刺里的道路,跟在了考斯特的一旁线路上,等孙一龙拐入一旁的岔路,他瞧了眼后视镜,对手机里的萧坤道:“看到车队了……那我先去看看,你等我消息?”
电话那头,萧坤嗯了一声,提醒了句让他小心。孙一龙挂断电话,他车子很快朝鸿运家园驶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孙一龙将车子停在了小区不远的一条胡同内,打开副驾一侧的储物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手套。
等他下车,将帽子戴在了头上,左右看了眼,为了避免监控,他特别小心地将这里地形观察后,才走到后备箱。
后备箱进了怀中。
孙一龙戴好了口罩,然后走出了胡同。
等他来到金嘉明家的楼下,在观察了一番后,走进了楼道。
蹲在凉亭内的劳素琴,将羽绒服的衣领拉了拉,这种天气,真的不适合长时间待在户外。
劳素琴跺了两下脚,她犹豫了下后,还是紧随孙一龙走进了楼道。
听着脚步声,劳素琴确定孙一龙也是去了三楼,她一只手按在楼梯扶手上,想了下还是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九栋三楼。
孙一龙摸了摸后腰的手枪,他觉得这个位置拔出更方便,虽然不确定,金嘉明是不是出事,可有一点,对方莫名其妙的让他来家里,这就不太正常。
和金嘉明认识十几年,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男人,谨慎小气是出了名的。
金嘉明有两件事,几乎认识他的人,就没见他做过。
第一就是从不带自已老婆参加任何的聚会,有人说金嘉明老婆内心,不爱参加,他也自已这么说,可只有像孙一龙这样,和他要好的人,知道是金嘉明小气,怕自已那个长得不错的老婆见人。
这也就要说到他第二件事,就是从不让朋友去家,这个孙一龙是认识对方这么久,还没来过他家,是深有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