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生机在这一刻骤停,胡府所有精良护院,以及各官吏府上想要抱胡官爷大腿的那些护院以及官员,皆被炸死在了这片树林。
而随着这儿恢复平静后,烧烬的泥土里还有最先佯装的数具尸体,以及一柄人人皆知的软剑。
半日后,胡官爷府上的黄师爷带着一队家丁赶来收拾残局,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寻到了“胡佑之”面目全非的尸体,以及与胡佑之同归于尽的另一具疑似贤王的尸体,对方手中握着的软剑,足以证据一切。
当然,就算胡家人有疑心,黄师爷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胡佑之已死,接下来整个登州城,还能给予谢家一切正常运作的人,唯黄师爷一人而已,如此他也有了机会代替胡佑之继续为祸登州百姓。
只是黄师爷不知道的是,胡佑之不仅没死,贤王亦是没死。
待任荣长父子二人带着胡佑之来到码头时,宋九和府卫早已经等在这儿多时。
胡佑之被喂下毒药,一路沉睡,登了船,便有府卫押送回京都,一同入京的还有胡府书房找到的账本与盐奴坊的花名册。
而这一切不是交给朝堂定夺,却是利用密探院乔装,无意中将证据皆数送到右相曹远丰的手上,如此登州一案算是有了个了结。
登州之事,很快传到了京都,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左相府收到的信鸽,黄师爷最先报的信,并将此事真假掺半的说给了谢文瀚听。
魏家有死士追杀贤王府的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逃命至登州,因此死而复生的贤王终没忍住现了身,结果因旧伤未愈,又有胡府的势力与之火拼,还利用了火药和陷阱,二人在林中同归于尽。
不日又有登州报信的小兵送来了一柄软剑,谢文瀚带着家臣仔细查看,确定这柄软剑正是贤王平素佩戴之兵器。
“所以,贤王当真死在胡佑之手中了?”
府上家臣忍不住开口。
一同议事的谢家大子哈哈大笑,“一代枭雄,竟死在这么一个地方官吏手中,可笑,可笑!”
其他家臣连忙附和着笑了起来。
唯有主座上的谢文瀚抚额。
谢家大子见父亲仍旧郁郁,劝道:“父亲莫要疑虑,这软剑都送来了,不会有假,这次登州之行是个意外,却也少了一个劲敌,不必费咱们府上的兵力了。”
谢家大子要下令,召回追杀的谢家军,被谢文瀚阻拦。
“父亲还有何忧心的,这一次贤王是真死了,至于那贤王妃多半也死了,黄师爷的信上不是说了么,王府的三个孩子中了胡府的毒,活不长,那个小的,跟在父母身边,多半凶多吉少,即使这几个孩子没死,也都不曾长大,不足为惧。”
谢文瀚还是觉得不对劲,这么多年了,几经波折,贤王都没死,如今突然死在了登州地方官吏手中,令他有些不真实感。
但很快谢文瀚想到了什么,“他们去登州寻孩子,那神机营押运的货呢?”
谢家军一路追杀,得到了线索,神机营押送的货,竟然没有按着正规的走官道,拐道去登州了。
这一下提醒了谢家大子,他先前与边疆戌将细谈时,便已经与对方约定好必会内外夹攻,守在云州边境,神机营的货送入不了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