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姑娘有花戴,老汉我没钱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
“人家的姑娘有花戴,我爹没钱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欢欢喜喜扎起来。”
大戏台子上,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一个面黑骨立,赤脚短衫的汉子,虽是喜气洋洋的面貌,可却引起太多共鸣了。
这时一声谄媚的声音出来,是狗腿子管家:“只要嫁给我们黄世仁黄老爷,别说二尺红头绳,便是十来年吃不尽的白米面,十来年穿个尽的绫罗也是有的,杨白劳你想好了没?”
台下百姓中见到此人,有的面露厌恶,恨不得去打,有的却露出了羡慕,一些个同样看戏的女孩子好奇的问道:“爹爹,为啥喜儿家这么穷,还不愿意嫁给地主,只要嫁给地主,她跟他爹不是会过的更好吗?她太自私了吧。”
她刚刚问出,她爹就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心惊肉跳:“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听邻居家阿姐说,大户人家的丫鬟,过的比小户人家的小姐还好呢,吃穿都跟主子一个样,他家要输回去,她还不肯呢。”
这是典型一个与人为奴光荣,为奴不得可耻的思想。
这也是许甲均田的阻挠之一,地主好抓也好杀,可维护地主的,却大部分是他的佃户,雇农……
他们已经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头顶上唯一的一片天,吃喝仰仗其鼻息而活,不可一日失去,就像是大户人家养的一条狗,家没了,就成了丧家之犬。
许甲心中也有些挫败,因为自己忽略了“思想解放运动”,才让一部分老百姓对皇权去魅,才孕育出革命的土壤,让百姓思想上迎来追求自由的可贵精神。
就像是科举是封建制度的维护一样,这些奴性思维亦是封建制度的一座大山,这些地主背后还有宗族,还有世家,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小吏。
哪怕是许甲的那些抄家的人,有时候都会偷偷贪墨所得,觉得抄家哪有不拿的道理,这可是肥差。
这样抄家结果,不过是创造出一批新的封建地主,甚至是奴隶主阶层,他们还算不得原先的地主呢,乍富之下,他们的刁钻会更胜百倍,从穷苦出身的他们,会知道怎么更容易的为难穷苦人,这就是基层得了一些小权势的小吏的通病。
许甲恰好在海外培育了这么一支亲信,如今也坐船回到了这里,比如陈公明,他到海外已经过了三年了。
吕宋那边最基础的建设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收伏土著,吸收流民,开垦土地,建造房屋,码头,开采矿石,修桥,铺路,全是一年一定生产计划,一年干的比一年多,五年计划,三年就完成了。
如今回来正好主持工作,此外第一批“留学生”也回来了,自是第一批上山学艺的五百道童,第二批道童还继续留在海外,第三批道童正在招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