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功,九职之功也。在大宰曰“九职”,则以任万民故也;在大府、内府、司会曰“九功”,则大府、内府以受货贿,司会以令财用也。颁其货于受藏之府,则将以化之也,故使受藏之府藏之;颁其贿于受用之府,则将以用也,故使受用之府有之;化之之谓货,有之之谓贿。受藏之府,则若职内掌邦之赋入者是也;受用之府,则若职岁掌邦之赋出者是也。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凡颁财,以式灋授之。
颁财以式法授之者,以式授之使知所用;以法授之,使知所治。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赋,以待宾客;四郊之赋,以待稍秣;家削之赋,以待匪颁;邦甸之赋,以待工事;邦县之赋,以待币帛;邦都之赋,以待祭祀;山泽之赋,以待丧纪;币余之赋,以待赐予。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凡式贡之余财,以共玩好之用;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岁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
角人、羽人、掌葛,皆征财物于农,以当邦赋之政令;则九赋宜皆听民各以其物当赋,而所以待邦用,宜各因其物之所多,以便出赋之人。关市、邦中,商旅所会,共王膳服及宾客所须,百物珍异于是乎在;故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赋,以待宾客。关市、邦中,皆商旅所会,而独以关市待王之膳服,则凶荒札丧,关市无征,而王于是时亦不举,而素服所赋所待,宜各从其类故也。丧纪所用苇蒲、蜃物、荼葛、木材之属,出于山泽为多,故山泽之赋以待丧纪,王于祭祀,欲致远物,且获亲贵之助焉,故邦都之赋,以待祭祀。邦甸家削,比四郊为远,比县都为近,匪颁工事,则杂出远近之物,故家削之赋,以待匪颁,邦甸之赋,以待工事。赐予,则用财之余事,故币余之赋,以待赐予。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者,哀邦国之祸烖,宜以其所贡焉。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者,王以治民为施,民以养王为报,则充府库宜以万民之贡也。凡式贡之余财,以共玩好之用者,惟玩好之用,宜以余财而已。然待吊用以邦国之贡,而邦国之贡,非特以待吊用;充府库以万民之贡,而万民之贡非特以充府库;共玩好之用,以式贡之余财,而式贡之余财,非特以共玩好之用;盖大府之藏,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则九赋之所待,亦犹是也。于玩好之用言共者,式贡之余财,以待邦之众,故非以待玩好之用;有玩好之用,则于是共之而已。大府所待先后,与九式所序不同,则大府掌财用之官,知以其职严事王而已,故以待王之膳服为先,其余则杂而无序,与内史八柄莫知先后同意。九式所谓羞服,凡羞服皆在是矣;大府所谓膳服,则唯王之膳服;又其所膳,则六牲而已,羞不与焉。九式所谓刍秣,则非稍也;大府所谓稍秣,则有稍而无刍。刍式所用,则委人所敛是也。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王齐,则共食玉;大丧,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
《考工记》:“玉人之事,大圭长三尺,天子服之。”服玉则大圭之属是也,佩玉则珩璜琚瑀之属是也,珠玉则珠也、玉也,凡以共王之用者,食玉则其食之盖有法矣。北齐李预尝得食法,采而食之,及其死也,形不坏而无秽气。则食玉之所养可知矣。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笫凡亵器。若合诸侯,则共珠盘、玉敦。
盟必割牛耳,取血相与歃之。牛耳,以示顺听;血,则告幽之物,示信之由中也。珠盘玉敦,盖歃血之器也。珠,阴精之所化;玉,阳精之所生;以阴阳之精物为器。而使掌王生服死含之物者共焉,则示诸侯以信之至也。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