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
傅砚池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被回音拉长。
徐景好慢慢的转过身,傅砚池就站在走廊到尽头,他站在监控室的隔壁。
徐景好看到之后,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
她站在原地,无力感让她连脚都抬不起来。
她就站在那里,对着傅砚池质问:“是你拦住周逾白,不让他去抢救我爸爸,是不是?”
傅砚池:“是我让人拦的。”他不是不让周逾白去抢救,而是那时候,徐山川已经死了。
徐景好又问:“是你让其他医生开了医学死亡证明,是不是?”
傅砚池:“这是医生的分内之事。”
他还是绕过了徐景好这个问题最重要的部分。
徐景好不傻,他听得明白的。
徐景好再次开口:“是你让上面的医护人员统一口径的,是不是?”
傅砚池:“他们说什么,和我无关。”
徐景好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是她不傻,她听明白了。
傅砚池刻意回避她每一个问题的重点。
人,一旦避重就轻,那么,重要的部分,就是肯定的答案。
徐景好眼中的泪,径直就滑落出眼眶。
傅砚池眼神很好,看到徐景好的眼泪,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徐景好心痛傅砚池的避重就轻,就是给她的回答。
她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下令抹除监控,是不是?”
傅砚池:“监控的问题,你应该问监控室的人,他们会给你答案。”
徐景好的平静彻底结束,情绪彻底激动起来,疯狂的扑过去厮打着傅砚池。
“为什么?为什么?傅砚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三年前,他破产了,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可我不怪你让徐家破产,商业竞争,徐家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徐家也伤害过傅家,伤害过你。
可是,他跳楼了,因为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
这三年来,他被仪器和药物维持着生命,没有任何生活质量可言。
傅砚池,这还不够吗?
这还不够吗?
你的仇恨,到底要报复到什么程度?”
徐景好手上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捶打着傅砚池,她泪眼模糊看不清楚,甚至有时候一拳一拳的,锤在了傅砚池的脸上。
从头到尾,傅砚池没有躲开。
徐景好在他身上发泄,他甚至觉得好受一些。
身体上的疼痛比心里的疼痛更加具象化,更加的清晰可见,痛快淋漓。
徐景好不要命似的想要跟傅砚池同归于尽一般。
可泪流满面哭泣不已,加上剧烈的厮打,让她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不过两分钟,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傅砚池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下一秒,傅砚池只感觉手上一空,周逾白将徐景好抢了过去。
傅砚池看着徐景好的时候,是满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