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将经过讲了,又道:“廖大人吩咐,胡时真与陆诗柳两人目的地大概便是天津,命我等沿路追击,一定要将两人抓捕归案。”自身后取下背篓,薛承运道:“这是什么?”
唐三儿却是认识的:“鸽笼。”
老六点点头:“廖大人吩咐但有风吹草动,要及时飞鸽传书知会于他,不可轻举妄动。”
唐三儿表情凝重:“大人在担心什么?”
老六沉声道:“你说呢。”
唐三儿缓缓道:“田豆豆?”
老六道:“这人狡猾多端,大人怕他从中作梗,坏了陛下的好事,他党羽众多,不得不防。”
薛承运听两人说得凝重,忍不住插嘴道:“这田豆豆究竟是什么人?”
“敌人。”唐三儿的定义清晰简洁:“一个可怕的敌人。”
薛承运笑了笑:“原来廖文生在京城中畏手畏脚,防的就是此人,听说他不是已被北镇抚司开革了吗,为何还要怕他?人啊,最看不清楚的就是自己,只有站在老虎前面狐狸才是厉害的,离开老虎那狐狸又算得了什么?”
唐三儿和老六互视一眼,唐三儿淡淡地道:“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希望有一天你面对他时也能说出这番话。”
薛承运满不在乎地道:“即便他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各位都是为陛下办事的,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说罢扬长而去。
老六看着他的背影,冷笑道:“我不明白廖大人为何要留他到现在?”
唐三儿咧了咧嘴,看了看老六,幸灾乐祸地道:“好歹没破相。”
老六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恶狠狠地道:“要不是老子急于回城,那郑家一个也活不了。”
“这么说来就是这郑希林帮助陆诗柳逃走的?”唐三儿问道,老六点点头,唐三儿忽然笑了笑:“两人应该素不相识,难道这郑希林贪恋女色,被陆诗柳花言巧语骗了不成?”
老六露出沉思的表情,没有答话。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陆诗柳时不时撩开窗帘向外观察着。
郑员外看在眼里,忽道:“诗柳,你莫要心急,以马车行进的速度,大概天黑是便可到天津。”
陆诗柳一惊,连忙道:“那就好,还担心晚上又要宿在荒郊野岭呢。”
郑员外温和地笑了笑:“不必担心,我常年往返于京城与天津之间,这条路是我惯常走动的。不知你那亲人叫什么,知道住在哪里吗?”
陆诗柳一怔,两人初见之时她谎称与兄长去天津寻亲,郑员外问的大概就是这位子虚乌有的亲人了,心念电转间脱口而出:“姓胡,是...小女子的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