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贤楼,是京城有名的茶馆,因为茶馆只接待文人,有了雅贤的美名。
它成了那些自诩高傲文人聚集地,加上背后老板懂得经营之道,文人间又以能进雅贤楼为荣。
这几年动乱,雅贤楼很长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了,自从大安自立后,又慢慢地冒出了头。
今日,雅贤楼聚集了不少人。
田奋在朝堂上被皇上训斥,停职在家闭门思过,当然,这种时候,他哪里还能安心在家里待着,每天都要出入雅贤楼。
他并不敢明目张胆出现,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走漏风声传到当今圣上耳朵里。
小厮在田奋耳边说了几句,田奋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身边的人注意到不对劲,关切问道:“田大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田奋刚得到消息,张邵然族长家中走了水,丧命火中。
王仁宽从刑部被调去了国子监,虽然表面上还保留原有职位,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牵连起来,不由他不多想。
难道陛下查到什么了,要对他们下手了?
要说他后悔吗,肯定有一点点。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同样这么做,新学目前看来确实对读书人友好,但长期下去,最受影响的就是他们。
田家族人中,不少靠着族中庇护才能在朝中立足,族中子弟也是靠庇护才能在各个官职上寻得出路。
新学施行,最受影响的就是他们,要是他什么都不做,几十年之后,族中无可用之人,才是真正的走向灭亡。
所以他才与那几家联手,要在京城掀起风浪,墉县那边的试探,让他们有信心在京城施展拳脚,目前来看,效果很不错,唯一担忧的,就是怕朝廷查到他们头上。
田奋对着众人道:“我是朝廷命官,按理说应该遵从朝廷的一切安排,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个专科书院一看就是胡来,置伦理纲常不顾,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就算是皇上要砍我的脑袋,我也绝对不赞成专科书院。”
“田大人一番话实在是让在下醍醐灌顶,那些什么传言说专科书院利于天下读书人,依在下看就是狗屁不通,官场上向来是有德者居之,那什么泥腿子匠人都来掺和一脚,不乱套才怪,你们瞧瞧最近,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田大人大义,不畏死,要是皇上不分忠奸,王朝又能维持多久,这几年换了多少皇帝,要是圣上昏庸,我看离朝灭也不远了。”
“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传出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诸位,在场的都是反对专科书院的,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咱们是读书人,将来要为朝廷效命,明知道朝廷新政是错误的,咱们要学田大人义无反顾,而不是畏手畏脚,到时候什么都做不了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话引得不少人附和。
早朝
大殿上与前些日的菜市场不同,鸦雀无声,没有大臣站出来说话。
无声的沉默最让人心慌。
沈青云冷笑一声,“看来众爱卿都没有事禀奏,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散朝。”
这时,户部一官员站了出来,然后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请求皇上收回专科书院新政,莫要让天下读书人和百姓寒了心,入仕当属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