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二蔓还要说话的时候,罗栗的声音传来:“阿韫,你怎么还没回来?”
她笑着过来拉走徐韫:“大家都等不及,要听你说一说烧尾宴呢!”
丁二蔓看着徐云背影,撇撇嘴,而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也跟着回去了。
从骆家回来之后,罗栗便寻了个机会偷偷跟徐韫道:“阿韫,有时候,太直白了,别人未必领情,反而会记恨与你。”
徐韫看罗栗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罗栗便解释一句:“我不是故意偷听,真是无心的。”
徐韫还真没怀疑过罗栗是故意的,当即笑笑:“你不是故意偷听旁人说话的人。只是你说这个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
纵然丁二蔓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威胁,她得罪人,总归不是好事。
罗栗看住徐韫:“阿韫,以后还是要和骆将军保持些距离。”
两人对视片刻,徐韫叹一口气:“我明白了。”
她与骆湛没什么,但旁人却未必这么看。
徐韫心中膈应:“只怕我与谁走近一些,都会有人说闲话。”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罗栗也跟着叹气:“咱们走的这一条路,总归是艰难些。”
她顿了顿,轻声道:“莹华是被家里人说服了,主动放弃的科举。”
“至于云慧,她后来写信告诉我,她怀疑有人给她下了药。”罗栗声音都透着一股苦涩:“但她没有证据。”
“阿韫,咱们女子科举做官的希望,只剩你了。”
所以,她不会让徐韫被其他事情搅扰,耽误。
罗栗灼灼地看住徐韫。
徐韫唏嘘,十分感慨:“我明白。”
罗栗也未曾再多说,两人各自去洗漱。
而骆家这边,邓大娘和陈花娘还在说话。
兄弟两人还在喝酒。
丁二蔓主动说要帮忙看孩子。
所以婆媳两人反而能坐在一起说说话。
邓大娘压低声音:“花娘,以后莫要带二蔓到二郎跟前了。这孩子——”
陈花娘哪有看不出的?当即一面补丈夫的衣裳,一面压低声音回:“二蔓主动说要跟着过来,进城看看。我也不好拒绝。而且,毕竟是家里亲戚,又主动帮忙。”
“她如今就剩咱们这一家亲戚,这样想也未必只是看上了二郎。”陈花娘笑笑,想着丁二蔓和小叔子的容貌,摇头:“不过,两人实在是不相配。”
真要成了,两人肯定都要被笑话。
一个被笑癞蛤蟆吃天鹅肉。
一个被笑眼睛瞎。
邓大娘笑了一声:“我不是嫌弃二蔓。而是,二郎自己没看上。这事儿就不能给人希望。”
“二蔓勤快,就是有些死心眼,寻个好人家,也能过好日子。我这里有几个合适的——你回头想办法带着二蔓去见一见。没准她就转了心意。”
不然怎么办呢?
到底是亲戚。
又是个年轻女娘,什么都不懂。
没个长辈操心,也真不行。
陈花娘低声道:“阿娘有这个功夫操心二蔓,不如先操心操心二郎。二郎不娶亲,只怕二蔓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