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财帛动人心,即便是何远山全家都处在悲伤之中,看到家里凭空多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财,也不知不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在何远山的份上,云初极为难受地在何远山家停留了一夜,在深夜时分,他听到了何家人压抑的欢呼声。
天明时分,云初告别了
何氏一家,还请何氏帮忙通知刘雄以及其余五个掌固家,只是请何氏不要跟他们提及钱财一事。
与云初告别的时候,老何氏明显有些尴尬,云初却笑得非常灿烂,一如往日。
结果其实也是不错的,何远山粉身碎骨的报答了他的家族,只是亏了自己罢了。
回程的时候,云初瞅着灞河边上随风飘舞的光秃秃的柳枝对九肥道“如果你的家人是这样的,你如何自处”
九肥斩钉截铁地道“何远山死战,不负此生。”
“咦你就不觉得何远山可怜吗”
“求仁得仁,这有什么好可怜的”
云初长叹一声道“还真是他娘的男儿至死心如铁啊”
坐了一路的马车,震得云初脑瓜疼,既然何远山一家的事情结束了,何远山这个人也就正式从人世间消失了,再无利用价值,云初此时也不做他想,只要自己得职责尽到了,就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回到晋昌坊的时候,云初发现整个坊市的道路上不多的青石板已经全部被撬起来了,整整齐齐地沿着坊墙堆积在那里。
道路中间满是堆土,道理两边,一道明渠,一道暗渠也开挖几天了。
从工程进度来看,刘三才这算是下了死力气的,多个点同时开工,这样虽然加快了施工进度,但是呢,在没有大型工程器械的时代里,他就没把自己的手下当人用。
此时天早就黑了,施工依旧在进行中,看不出停止的迹象。
云初找到刘三才的时候,这家伙还蹲在三米深的井里面忙碌呢。
云初指着光溜溜的井壁道“伱他娘的就不怕井壁坍塌把你埋在里面谁让你不做防护就蛮干的”
刘三才放下咬在嘴里的特制油灯,奇怪的道“自古以来就是这么打井的啊。”
云初怒道“你给我滚上来,深度超过八尺,就必须用木料加固井壁,要不然,就不许施工。”
刘三才爬上井口,瘫坐在泥地上道“那样做的话,浪费钱不说,还会延误工期。”
云初怒骂道“你就不怕井壁坍塌把你埋在里面”
刘三才笑道“打井人的命就是将来某一天被埋在某一个井里面死掉,我祖死在井里,我阿爷死在井里,我现在打的井不够多,应该还不会死。”
“这就是你行家的骄傲吗你只要做好支撑,不就不用死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听不懂吗”
刘三才懒洋洋地道“如此的话,里长可就要给我们增加木匠的工钱了,还要弥补上木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