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母亲的咳嗽病,好些了没有”
“不见好,上次趁着何医判来里坊洗澡,我亲自上手伺候的,何医判觉得舒坦,我就趁着这个由头,请何医判给我娘看了病,他说是以前积劳成疾落下的老病,没药可治,只能养着。
以后只要不干重活,还能扛几年,起码看到我儿子出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二牛说着话,就把云初送进了一个不大的小浴池里,这里基本上不对外。
只有一些亲密朋友来了,二牛才会把人领过来。
两年多的时间,丁大有脑袋上的头发,掉得一根都不剩。一个人躺在清水池子里,愉快地打着呼噜。
云初没有打扰他,安静地下了水池子,将全身都浸泡在滚烫的池子里,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忆,今天遇到郑仁泰跟苏定方的经过。
晋昌坊拥军活动做得很好,还触及不到这两位的利益,甚至这两人今天过来专门问此事,完全有些没有道理。
至于拉拢,想到这四个字,云初就笑了,一个八品医正对人家两位来说,真的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丁大有可能刚刚搓过澡,还用了硫磺肥皂,身体很滑,睡着睡着,就不小心滑进了水里,咕咚喝了一口洗澡水之后,抹一把脸就醒过来了。
瞅着云初道“如果只有老子一个人洗澡,喝自己的洗澡水不算什么,伱什么时候进来的害得老子喝你的洗澡水。”
云初把漂在水上的茶盘推过去道“喝口茶,这是我亲手炒的,不是去年那种。”
丁大有摇摇头道“刚才喝饱了,小子,我那里的长史被狼给吃了,你如果想当这个官,现在就可以跑门路了,位置我给你留着。”
云初摇摇头道“我现在才是正八品,想要当折冲府的七品长史,要欠很大的人情。”
丁大有淡淡地道“要是人家硬是要给你这个人情,你要不要”
云初叹口气道“今天在国子监,遇到了右武卫大将军跟武卫大将军,这两位没带随从,没穿官服,就穿着最普通的衣衫,在国子监闲逛。还恰好遇见了我,跟我说了很多没名堂的话。
就差没有明说要提携我的话。
现在,你的长史又被军法司给拿了,给我留下了一个,踮踮脚就能够到的位置,你说奇怪不奇怪”
丁大有嘟囔道“老子这辈子怎么就没有碰到过这种好事”
云初摆摆手道“你觉得晋昌坊现在值多少钱”
丁大有坐直了身子,露出胸口那道可以与脸上那道伤疤媲美的伤口,低声道“如果用晋昌坊去交换,我觉得不值得。
你的晋昌坊现在就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一旦雍州牧同意你在晋昌坊开市,你这里可就发了。”
“雍州牧前两天还来家中骗酒喝,他什么都决定不了,据他说,只要是关系到长安的事情,事事都要通过新设立的京兆府尹。
而京兆府尹现在是褚遂良检校,这位老先生把脸一抹装口袋里,没人能跟他搭上话。
之所以现在对我如此客气,完全是看在玄奘大师的面子上,如果没有玄奘大师的支持,我早就被调任到西域,或者辽东当医官去了。”
丁大有愤愤地道“如此说来,我婆娘想在你这晋昌坊,开粮食铺子的事情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