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转向众人:“哪位讼师傅愿意行行好,帮我当庭辩驳。”
现场窸窸窣窣的,但无一人敢站出来。
杨澜面露绝望之色:“我愿意出一百两!”
这是很高的诉讼费了。
底下有讼师蠢蠢欲动,但看一眼站立两侧的锦衣卫和云州士兵后,又歇了这个念头。
杨澜咬牙:“两百两!”
少年眼眸里闪过一丝兴致,从二楼探出半个身子,高声道:“我来!”
等他来到台子上,玉郎冷冷道:“先自我介绍。”
少年跃跃欲试:“我叫洪瀚文。”
没说出生,也没说曾在哪所书院就读,身上是否有功名。
玉郎没追问,只是提醒道:“按照云州律法,只有通过讼师考试,在官府登记注册的讼师才有资格为人辩护。考虑到京都的特殊情况,特许你参与辩护。”
“多谢。”
“洪郎君若对讼师感兴趣,可去报名考试。”
“京都何时可报?”
玉郎笑得意味深长:“快了。”
洪瀚文先是借阅了证词。聚众斗殴这一条,没法洗。
目击证人太多,而且还被云国公抓了个正着。
那么能动手脚的就是强奸未遂。
洪瀚文找玉郎借一本《云州刑法》,找到强奸未遂那一条。罪名的定义很清晰,没办法玩文字游戏。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一旁的苦主,只要他承认是两情相悦,那么就不存在强奸的前提。
“这位娘子……”
“不要跟我套近乎,我不会改口!杨澜他就是企图强奸!”
洪瀚文笑眯眯道:“莫着急,莫生气。您方便把当日的情况再说一遍吗?”
女郎把过程全说了一遍。
洪瀚文笑了:“也就是说,杨澜他拽住你的手,把你搂到怀里,然后你喊不要。”
“对。”
洪瀚文噗嗤笑出来:“据我所知,您在来听雨楼之前,是窑子里的姑娘?”
女郎面露难堪之色,但过去的痕迹,无法抹去。
她板着脸,咬唇道:“是。但这跟此事有何关系?!我……”
“好了。您不用再说了。”洪瀚文转向众人,坏笑着道,“青楼女子的嘴,骗人的鬼。我相信不少老少爷们都去过青楼,楼里的姑娘是如何打情骂俏的,大家应该知道吧?”
现场响起一片心知肚明的笑声。
洪瀚文展开折扇:“有时候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你们若是把女人的不要当了真,媳妇儿怕不是要把你们踹出门去。”
“哈哈哈哈。”男子们爆笑。
床上的那点子事,谁不知道啊?
洪瀚文笑眯眯:“杨澜的想法和咱们一样,他也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自己不行。你们说,此事,能怪她吗?!”
“不能。”
“肯定不能。”
男人们笑得欢,尤其是杨澜,得意洋洋。
女人们表情则尴尬。
唯有台子上的人,面容严肃,不为所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