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葱白手指僵住,或许是夜风吹的,稍显沁凉,却又带着一丝丝暖意。
而这股暖意,也从那白皙手上传到秦向河的心底。
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白鹿,他温声,“我不是要逼你,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什……什么机会?”白鹿的头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低弱。
渐渐,天台弥漫一丝难言的旖旎。
秦向河老脸一热。
没想,两人这都结婚几年了,甚至离婚都大半年了,只是简单牵个手,竟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把那微颤白皙小手握紧,一鼓作气,“给我把你追……”
“我的白大美人!外面这么冷,你还敢跟着上……”
一个响亮喊声,骤然从楼道里传出。
随即,陈小芸闯上天台,当看到对面手牵手腻歪在一起的两人,不由嗤声撇嘴。
早料到这一天了,说什么已经离婚了,说什么像朋友一样相处。
借口!
在医院看这俩眉来眼去就不顺眼了。
看看,看看!
几年老夫老妻了,躲天台腻歪被撞见,搞得像早恋被家长撞见一样。
哟,呦,还不好意思的立刻丢开了手。
“我……”挣开秦向河的大手,白鹿立马起身,急忙向陈小芸解释,“……我看外面风大,给他送衣服来的。”
对,对。陈小芸撇嘴,也不拆穿。
她对厚脸皮装作没事人的秦向河道,“姓秦的,白鹿刚出院,你可悠着点。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嫌我碍事?不然我最近搬回我爸妈家住几天……”
秦向河没羞没臊,倒让一旁白鹿闹了个大红脸。
她慌忙丢下秦向河,小跑到楼道口,拉着还待挤兑秦向河的陈小芸下楼,“臭小芸,你胡说什么……”
白鹿回到南宁,在陈小芸帮助下,找了份安稳工作。
工资是有好几十块,但之后因病渐渐疼得忍不住,只能去开药吃。
又无意中被弟弟白凯撞见,被以此为把柄紧盯着要钱。
所以,一个月下来,她根本剩不什么,很多时候还得向陈小芸暂借应急。
在这期间,身上但凡能结余点,不论是一块两块,还是一毛两毛,她就全塞进这陶瓷罐里,即使再难也不去动。
想着能攒多久就攒多久,等……
等实在没法攒了,到时一起汇给花姐,留给大宝和妞妞急用。
天台上,风大了些。
看到白鹿裹紧衣服,秦向河将接过的风衣又给她搭在肩上,示意自己穿的毛衫厚,不冷。
不用明说,了解白鹿性格的他,很容易猜出陶瓷罐里的钱是怎么来的,又是准备做什么的。
“我……我还好啦,有小芸在,这半年没吃什么苦。”
迎上某人关切且心疼的眼神,白鹿有些慌乱。
说完,又醒然有点不妥,像回南宁前吃了很多苦似的。
回过头,见秦向河捂着胸口,故意露出受伤神情,她眼睛不由弯起。
静了片刻,瞥到秦向河腿边放着厚厚一叠钱,忙转开话题,“怎么有这么零钱?”
“哦。”被白鹿声音唤醒,秦向河收回失神望着那张白皙侧脸的视线,低头看了看那叠钱,温声解释。
刘剑除带来店里的货款以及那些大客户的预付金,身上还另外装着一笔钱。
先前在房里,可能是见有外人,不好拿,刚来天台上说事,才掏出来。
这里有零有整,其中十块面值的居多,共计九百八十五块。
是刘剑两口子加上大哥、朱彪几人拿得,甚至连朱红霞都掏了一百块。
他先前发电报回去,不好说白鹿病情,刘剑等人以为这边出了什么紧要大事,毕竟电报里是说把所有钱带上,怕不够,私下又凑了些。
秦向河想得到,这些钱,大概是这些人所有存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