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谢,是老奴家该谢您家。”
秦家帮他拿到了大功劳,他家从今往后,就能从奴变成良民,可以自由婚配、置产、科考、从军……这等恩情,祖宗与后代都得感谢秦家。
“秦老爷子,最迟后天,你家就能上街采办,不过十天之内,怕是不能出城。”
又说了如今城门是只进不出,要等到小宋村的事情结束后,才会放人出城。
“先告辞了。”彭大总管提醒完后,告辞离开。
秦爷爷送了一口气,又回客院,把彭大总管的交代,告诉秦小米。
秦小米听得微微皱眉:“但愿小宋村的事情快点结束。”
要是一直不结束,城内就得继续戒严,她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她郁闷一会儿后,对秦爷爷道:“爷爷,趁着现在有空,让荀老头给您看看胸肺吧。”
爷爷的心肺一直有些小毛病,虽不致命,可有机会了,也要好好治一治。
秦小米不等秦爷爷拒绝,立刻让朱一青去喊荀老头。
荀老头听后,立马颠颠地来了,给秦爷爷一通看,到了最后,是说:“心肺旧伤难医,但可行针通气,再辅以药物,慢慢修复,老奴保证,能让老东家好个八成,可现在没医针。”
“医针这些倒是好办,明天去医馆买就成,倒是你的手,还能行针吗?”秦小米至今还记得荀老头的筛糠抖样:“实话实说,我不怪你,可你要是敢把我爷爷给扎毁,我一定收拾你。”
真是死凶死凶的,三句话不离威胁。
荀老头在心里吐槽一句后,拍着瘦得只剩肋骨的胸口道:“小东家放心,只要能让老奴吃饱饭,两三天内,定能把扎针的准头养回来!”
在牙行时,他怪力乱神,被这丫头罚了两天粮食,如今所有奴仆一天两顿饱饭,他一天一顿,惨兮兮。
秦小米冷笑:“这么说,你扎针的准头确实不行咯?那我家要你何用?不如买了省事!”
荀老头心下咯噔,知道不好了,立马认怂:“小东家,老奴错了,只要有医针,老奴保证能行针,准头绝无错处!”
“你就是欠收拾。”秦小米放过了荀老头,又指着桌面道:“写张治疗我爷爷心肺的药方,我要瞅瞅。”
“是,老奴这就写。”荀老头想留在秦家,又知道秦小米是个懂医药的,是一边写一边把脉,又询问秦爷爷一番,修修改改,最终给了秦小米一张药方:“写好了,小东家请过目。”
秦小米细细看着药方上的每一种药材,白芥、鳖胶、附子……一共十几味药材,是跟她给爷爷的用药差不多,她有些失望。
药方一样的话,就证明爷爷的旧伤怕是无法痊愈,只能这么养着了。
秦爷爷安慰道:“小米,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会越来越差,能让将这等旧伤控制住,就很不错了,且这旧伤也不妨碍过日子,人那能没点伤病?”
话是这么说,可心肺有旧伤,极有可能会在睡觉时窒息,继而一命呜呼。
不过,秦小米不想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只笑道:“爷爷先这么医着,等家里更有钱了,咱们就托人去京城请致仕的太医,给爷爷奶奶都好好看看。”
太医那是那么好请的?
秦爷爷心里笑秦小米天真,可又欢喜小孙女的孝心,是笑道:“成,爷爷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