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稍等片刻,本官去去就回。”康县令怒极,交代一句后就开门出屋子,来到院外,指着康琅道:“捆了,堵住嘴巴,扔柴房里思过!”
这?
卢师爷立刻吩咐康卢两家的衙役:“还不快动手!”
又安抚康琅:“少爷莫要怪大人,大人是一片慈父之心。”
“儿子不会怪爹,儿子确实有错,爹怎么罚儿子都是对的,儿子只求爹,力主抗敌,不可什么也不做就后撤啊!”康琅抢在衙役们堵他嘴巴前,喊出这么一句。
砰!
康县令踹了他一脚,骂:“逆子,你还是学生,这等国之大事,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去思过!”
又吼康卢两姓衙役:“还不赶紧把这逆子拖走!”
“是。”康卢两姓的衙役们不敢再放水,立马用布团堵住康琅的嘴巴,捆住他,抬走。
康琅没有再挣扎,他知道,他能冲到办公院门外,能在哪里喊出那些话,就是爹默许的,否则他连院门都靠近不了。
康琅心中大定,明白了他爹的选择……而他会留下,跟他爹一起抗敌。
只要他们父子留下,不管此战是胜是败,一来他此生无悔了,二来他们父子就义之功,能庇护他之下的弟妹们一生,家里还能再起来,且官职会比他爹更高!
康琅能算明白这笔账,康县令自然也能。
康县令在院门外,站了整整一刻钟,才转身回办公屋。
关上门窗后,给关老夫人、筇老行了一礼,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晚辈还是朝廷官员,既已探到危险,自该抢先除患。”
关老夫人欢喜:“好,老身替婆家的列祖列宗,谢过康大人的忠心。”
“不敢不敢,您老言重了,这本就是下官的职责,”康县令吓得差点要跪下,这位老夫人真是嘴如刀,差点就把他给刀了!
“大人,事不宜迟,您这就写文书,通告全县各村镇,再告知附近几县、府城衙门,做备战防疫吧。”钟县尉催促。
“成,本官这就动笔!”主意既定,就不能再犹豫,否则只会把那口勇气给拖得泄掉,康县令深知这一点,不再磨叽,奋笔疾书。
花费三刻钟,写了十几封文书与信函,盖上宝福县县衙大印,还有钟县尉的印信。
等墨迹干透后,立马将信函装封,用钟县尉的兵马,将信函送往临近几县与府城;将文书,送往宝福县各村。
没错,这些文书,已经不止步于镇了,而是直接下村。
不下村,一个村子出了老鼠瘟疫的病患,全县就都得被封住,再控制不住瘟疫,全县人就得被烧死!
从古传到大魏的史书里,每次对大疫的记载都是死了多少人。
没有记载治愈了多少?
没有记载瘟疫怎么结束的?
为什么?
乡下农夫不知道,可世家子弟的康县令很清楚,因为封地域,屠光,让瘟疫没有传播的土壤,这才灭了瘟疫。
“关老夫人辛苦了,先回家歇息几日,后续还要劳烦您老。”康县令道。
关老夫人明白,点头:“诶,老身这就家去,大人有任何事情,可随时派人去吩咐老身。”
又请秦爷爷、筇老:“亲家、筇老,一同前往关宅暂住吧,住一块,县令大人找人也方便些,咱们议事也方便些。”
“叨扰了。”筇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