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曦重新拾起了因意外而中断的学业,白天她是认真听课的大学生,晚上和周末则逐渐接手公司事务,在厉北寒这位“严师”的指导下,成长飞快。
厉北寒的书房里,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景象:他处理着厉氏集团繁重的公务,云洛曦则占据了他办公桌的另一角,对着电脑和文件蹙眉思索。
偶尔遇到难题,她会抬起头,软软地唤一声“寒哥哥”,厉北寒便会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她身边,俯身耐心讲解,从市场分析到谈判技巧,倾囊相授。
这些,穿越这么多世界的云洛曦并非不会,可她一个从未接触过公司事务的人也不能一下子打通任督二脉,总要让自己的成长有点依据。
云洛曦恍然大悟,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寒哥哥最厉害了!”
厉北寒眸色一深,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浅尝辄止的亲吻加深,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学费。”
云洛曦嗔他一眼,把人推得远远的,“老师,你越界了哈。”
当然,两人的生活并非只有学习和工作。
厉北寒这位素来以工作狂着称的总裁,如今也学会为了她推掉不必要的应酬,陪云洛曦去听她感兴趣的讲座和演唱会,会在周末陪她去郊外骑马、爬山,或者只是窝在家里,看一场电影,享受宁静的二人世界。
谢行之偶尔会跑来蹭饭,第一次看着自家舅舅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时,他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霓虹灯在包间的墙壁上投下流动的光,顾宸陷在皮质沙发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
“你说她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另一个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正仰头灌下一口烈酒,他眼神紧紧盯着厉北寒的脸,似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酒液洒在衣领上也没在意。
厉北寒慢条斯理地晃着杯中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他想起云洛曦昨晚窝在他怀里,用他衬衫袖子擦眼泪说梦到戒指真丢了的模样,眼底不自觉漾开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顾宸烦躁地掐灭烟头,“我现在很痛苦。”
“你很快就会失去兴趣了,痛苦也是暂时的。”厉北寒语气平淡。
“这次不一样!”顾宸猛地坐直,“言月白她……她根本不在乎我的钱。我送她全球限量的珠宝,她说太浮夸;包下餐厅给她过生日,她说浪费。昨天我让秘书把她设计的作品推荐给了与我母亲交好的那位大佬,她居然直接拉黑了我。”
厉北寒挑眉:“你干涉她事业了?”
“我这是帮她!”顾宸抓了抓头发,“她那个工作室,名气不大忙得脚不沾地。我看不得她那么辛苦。”
只要她成为了那人的学生,她就再也不能以创业的借口拒绝他了。
玻璃窗映出厉北寒深邃的眉眼。
他想起云洛曦接手星烬科技时,通宵看文件熬出黑眼圈,却坚持不要他插手。
直到某天她累得在书房睡着,他把她抱回床上时,听见她迷迷糊糊嘟囔:“寒哥哥,我也会和你一样厉害的。”
“问题就在这。”厉北寒轻啜一口酒,“你把她当什么?需要你庇护的金丝雀?”
顾宸愣住。
“言月白二十二岁拿到格拉斯哥艺术学院硕士学位,独立设计的作品获过世界珠宝设计奖。”厉北寒点开手机推过去,“而你,顾大少,追人的方式还停留在送包送珠宝,和你以前追那些小模特没什么两样。”
顾宸盯着手机屏幕上言月白的简历,张了张嘴。
“洛洛最初也以为我只是图新鲜。”厉北寒望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可我不是。我会认真听她讲公司转型的规划,哪怕她说到凌晨三点;她做的第一个并购案,我在书房陪她演练了七遍谈判台词。”
他转回视线,目光锐利:“顾宸,你了解言月白的设计理念吗?见过她讲解作品时眼里的光吗?”
顾宸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