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凌霄对她依旧冷淡，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打怪、完成任务、分装备、修炼，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
但厉知瑜是谁？
她可是从小在哥哥厉承屿的“闷骚”和四个弟妹的古灵精怪中熏陶长大的，最擅长的就是对付这种表面冰山。
她也不急，就每天准时上线，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凌霄，美其名曰“最佳搭档培养计划”。
刷副本时，她操作不算顶尖，但意识极佳，从来没拖过后腿；路上无聊时，她就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游戏里的各种八卦、风景，或者吐槽某个npc的设计不合理，作为设计者，她吐槽得格外精准到位。
渐渐地，凌霄虽然依旧话少，但不再排斥她的跟随。
但厉知瑜不仅要上学，还要兼顾工作，一连忙了三天都没时间上线。
凌霄早就摸清了她上线规律，可这次左等右等，一连三天都没看到她，脸色越来越沉。
第三天晚上，她终于处理完手头堆积的事务，几乎是爬进了游戏仓。
数据流加载完毕，她出现在上次下线的主城客栈。
刚站稳，就发现好友列表里，“凌霄”的名字是亮着的，而且……他就在附近？
她疑惑地走出客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倚在对面屋檐下的玄色身影。
他抱着剑，似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周身的气压比平时更低，在她出现的瞬间那双眼睛便牢牢锁定了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呃……嗨，凌霄道友，好久不见？”厉知瑜莫名有点心虚，小跑过去，试图用惯常的笑容蒙混过关。
凌霄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厉知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准备主动交代“我这几天现实有点忙”时，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冷。
“三天。”
“啊？”厉知瑜一愣。
“你消失了三天。”他陈述道，语气平淡，却莫名让厉知瑜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我……我现实里有点事情，忙忘了……”她小声解释，语气还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奇怪，她干嘛要心虚？
“忙到连一条留言的时间都没有？”凌霄一步步向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厉知瑜被他逼得后退了好几步，脚跟抵在了客栈的墙边，退无可退，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扩大。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过于锐利的视线，小声嘟囔，“我……我这不是来了嘛！一忙完就立刻上线找你了呀！”
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底气不足。
明明是他们约好要一起探索新发现的“剑冢秘境”，结果她一声不吭消失了三天，确实是她理亏。
看着她眼神闪烁，一副“我知道错了但我不说”的耍赖模样，凌霄周身的冷意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他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抱着剑的手臂微微放松，那股迫人的压力悄然散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