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牢头听着安云开的话,更加生气,一手把院子里的桌子推倒,几个瓷盘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安云开后退了几步,拧着秀眉就那样看李牢头。
“姓安的,听说你有我家妹子那些田地的田契,你是不是造了假,我可不信。”李牢头本来的打算是,妹妹一家进了大牢,她手上的那些地,他怎么也可以接手。
原以为三斤的兄弟会来争,一来才知道,安云开亮出了房契和田契,还去县衙开具了文书,要把妹子手上的田地收回去。
“李牢头,别人说这话我可以理解。你在县衙当值,是牢头。去查看田契档案,一查一个准,我有没有造假骗得了别人,骗不过你的。”
“之前不拿出来,现在拿出来,我肯定有权利质疑。你把文书和田契拿出来给我看一眼。”
安云开拿出县衙文书:“这是县衙开具的文书,县衙大印,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李牢头看了一眼,文书的确是真的,开具文书的人是郑业。
“有文书在,就说明我手上的田契和县衙里备案的名字是一样的。”
李牢头没有想到安云开动作倒是快,这么快就把文书开了回来。
他原先是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安云开手上有田契,还要去县衙开具文书,他一定会拦着。
妹妹他们也是,对方动作那么大,什么也没发现,怪不得要输在她手上。
“就算那些地是你的,如果没有我家妹妹替你们打理这么多年,这些地估计早被别人瓜分了。别的不多说,补偿你们是要给的,替你们守住了二十亩地,补个五十两给我家妹妹她们不过分吧。”
“李牢头这话说的我就有些听不懂了,你妹妹一家这些年用我家的地收租,四年下来也收了不少银子上来吧。我没跟你们要赔偿,你还跟我先开了这个口子。李牢头身为官爷,就是这样办事的?”
见她油盐不进,李牢头的耐心也渐渐消失:“安姑娘,看来你是搞不清形势。你以为你把我妹妹一家送进去了,就能在天蓝村为所欲为了吗?”
“你说错了,不是我把王大魁一家送进去的,是他们自己。如果王大魁没有杀人,如果他杀人时,他娘或者他爹可是阻拦一下,他会犯下一如此滔天大祸吗?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们一家人作出来。说起来,你也是帮凶。”安云开顿了顿:“如果不是他仗着有个当牢头的舅舅,以为这个舅舅什么事都可以帮他搞定,他敢杀人吗?”
安云开说这些话时,眼光直直的看着李牢头,眼光中带着嘲讽与鄙夷。
“你……简直胡说八道。你给我等着,最好不要有事犯在我手里,要不然,我会让你好看。”岂有此理,李牢头面对安云开的质问,就差原地跳起。
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姑娘。
“怎么,李牢头打算对我这样一个姑娘公报私仇?”安云开挑眉:“你妹妹一家都是杀人犯,身为牢头的你,在萧大人跟前也是不敢多露面吧。这个时候,要是出流露出有关你的一些问题,不知牢头这个位置还能做稳当不?”
“胡说八道。”被安云开说中了心事,李牢头一甩卖衣袖,脸色铁青的走了。
有一件事,让安云开说对了。
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大人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这个风口,他自然应该小心谨慎,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