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笑吟吟的看着众人,并不说话,好半晌,见正主一直没有开口。
张铭有些急了,忍不住道:“陈侍郎!您倒是说句话呀!”
陈青兕放下手中的公文,说道:“想让我说些什么?领着你们去礼部跟他们打一架?这事,找本官没用。”
他指了指藏在衣袖里,并不少的肌肉,说道:“就本官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的过谁?”
郭瑞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侍郎就别与我们说笑了。您最得陛下信任,无论如何也恳请您将我们的想法告之陛下。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陈青兕见他们真是急了,收起了笑脸,说道:“好了,都下去吧,别一个个的杵在这里。你们要相信陛下,陛下是不会让青海上的将士白白牺牲的。”
陈青兕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婉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吐蕃使者能够通过边境,来到京城,这是礼部的事情,他们兵部无权干涉。
彼此考虑的方向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陈青兕固然也很不爽,却也晓得轻重。
对于吐蕃的危害,他已经在策论里写的清清楚楚,李治固然性格上有诸多毛病,却也一代明主,不会愚昧到再次听信吐蕃鬼话的。
他可以断定,此事不会成。
库部司主事吕梓最是冷静,听到这里,也松了口气道:“如此,我等却也安心了。”
一众人先后作揖,然后告辞离去了。
张铭、郭瑞、吕梓等十余人走出陈青兕的办公署,恰好遇到了兵部尚书姜恪。
兵部以兵部尚书为尊,姜恪的办公署居于兵部正堂,而陈青兕作为副首,办公署正好在姜恪的右侧。
看着姜恪,三人皆是一怔,然后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纷纷行礼问好。
后边的诸多令史、掌固也情不自禁的缩起了头,原本得到了陈青兕的暗示,心情好转的他们,有说有笑的,见此纷纷闭嘴。
姜恪一句话不说,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示意他们快点滚蛋。
张铭、郭瑞、吕梓等人如释重负,小跑着逃离了。
姜恪看了一眼,陈青兕的方向,长吁短叹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署,看着最上方的案几,就觉得明明是姓姜,却有一种已经姓陈的感觉了。
姜恪颇为无奈的挠了挠头,心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其实姜恪倒是想陈青兕少年得志,不服自己这个上司,与自己对着干,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反击,凭借自己上官以及军中人脉的优势将他压制住。
可陈青兕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对他这个上司很是尊重,行为没有半点越俎,让他挑不出毛病。
姜恪自问自己没有本事主动去找皇帝跟前红人的麻烦,只能与之和平共处。
但真正最厉害的就是这和平共处
陈青兕能力手段皆是了得,身兼文治武功,又是今上眼前的红人,还有来济留下的人脉辅之。
陈青兕身上有太多吸引人追随的光辉,就如黄河长江,自己随意选择流淌的路径,最后会吸引着万千支流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