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太恐怖了。
——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恐怖!
沈夜摇摇头,朝虚空看了一眼。
“流亡皇帝”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真的去沉眠了。
那么。
自己现在做什么好呢
沈夜思索之际,忽觉面前的墓碑动了动。
紧接着。
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从地里爬了出来。
他留着并不算太长的小胡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双眼睛极其有神,仿佛散发出微光。
——是个很有魅力的、举止优雅的中年男子。
“你好,教廷的信使。”
男子微笑着朝沈夜打招呼,身上干干净净,军装整洁,没有一丁点泥土。
沈夜默了一瞬,忽又笑起来:
“你好,瓦尔哈拉上校。”
全能者。
终焉的魔王,灵魂苦楚歌者,主的堕落神性灵体、奴役一切哀嚎灵魂的变异末日——
瓦尔哈拉。
它在自己面前复活了。
啧。
应该提前想到的。
它的计划被破坏了,自然就不能在地狱继续隐藏身份,做它原本想做的事。
这都是因为自己。
而那个序列没有丝毫的提醒。
该怎么说呢
想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真是靠不了别人一星半点。
沈夜有些感慨。
这种感慨在千分之一秒后就已彻底烟消云散。
该做的事,必须继续做下去。
自己必须把它当成全能者去对待,而唯一的生机在于——
它称呼自己为信使。
“我的信已送到,您看需要写一封回信吗”
沈夜问。
有回信,也许就需要信使。
也许……
自己能活下来
“有道理,请等一下,我这就写。”瓦尔哈拉道。
他从口袋里取出纸张,又抽出一根羽毛笔,低着头,飞快写了起来,口中却以闲聊的语气问:
“信使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巴克斯特——佩奇巴克斯特。”沈夜道。
“巴克斯特先生,您的幽暗低语水准太低了,我还是感应到了这个术后,用了多道术法才和你沟通上的。”瓦尔哈拉说。
他的字迹优美而端正,很快就写了两行。
“抱歉,我只是个信使,也只有这点能力。”沈夜叹口气说。
“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一定很辛苦吧,平时的薪水够生活开支吗”瓦尔哈拉问。
“勉强够,但若是交女朋友了,恐怕就不够了。”沈夜道。
“生存确实是一件难事,繁衍后代则需要更残酷的竞争,你很诚实,巴克斯特。”瓦尔哈拉说道。
信写好了。
这一瞬。
沈夜心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
“您是一名强大的军人,”沈夜措辞道,“可否指点一下我的幽暗低语之术”
他加快语速道:
“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我可以把这封信快一点送到教廷去——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为您效力了。”
请求指点。
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代价。
顺便表明自己只是一名信使。
再次表明自己实力低微,不值一提。
多的,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毕竟刚才自己动了念。
微光小字几乎在一瞬间闪现:
“你的名声无法因为对方而提升,因为法界无法从对方身上借取任何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