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拼杀在一起的两拨人,在狂刀施展杀招时,短暂地停了下来,目光纷纷投向苏尚与狂刀二人。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贼寇一方,见自家老大如此轻易地逼近苏尚,甚至连子弹都能砍落,正欲欢呼,却惊愕地发现局势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那把枪为何还在持续射击?不仅贼寇们满心疑惑,就连官府这边的人也都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子弹如潮水般不断从枪口涌出。在挡开几枚子弹后,众人便看到狂刀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紧接着,一枚枚子弹洞穿了他的身体。
狂刀整个人开始往后倒退,身上一团团血雾爆开,伴随着一些模糊不清、好似肉碎般的东西飞溅到空中。
狂刀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把枪下,而且持枪之人,还是个武功平平的女子。
他苦练武功数十载,在弹头洞穿身体的那一刻,心中满是不甘。他咬着牙,握紧手中的刀,还想拼命往前冲,可此时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在近距离下,细小的弹头凭借极快的速度,轻易地打穿了他的皮肉。第一枚子弹率先打进狂刀的肺部,极高的转速使得弹头瞬间将肺脏搅碎。
紧接着,第二枚子弹打进了他的大腿间,弹头钉入腿骨后又穿出,带出一片血肉与碎骨。
当第三枚、第四枚子弹冲进狂刀身体时,他体内的筋脉、穴道,以及引以为傲的武功,都已土崩瓦解。他整个人如同破布一般,被强大的冲击力往后击飞,重重地砸进满是泥水的街面上。
污水与血液混合飞溅,现场一片狼藉,血腥气与夏日独有的酸臭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苏尚见状,松开扳机,熟练地从木匣中取出弹匣换上,“咔嚓”一声拉动枪栓,几步便跑到狂刀身边。只见狂刀还躺在积水中微微颤动,显然还未断气。
武者的生命力果然比寻常人顽强许多。苏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枪口对准狂刀的面门,再次扣动扳机。
一声巨响过后,狂刀的脑袋瞬间化作细碎的肉末与骨片,向四周飞溅。随后,苏尚再次抬起手中的长枪,将枪口对准了剩余来袭的贼人。
苏尚用枪的次数并不多,但其相公曾对她说过,这把枪威力巨大,只能在关键时刻使用。而且使用时无需刻意瞄准对方要害,只要不偏离人体,哪怕只是擦到一点,对方也非死即伤。
或许是亲眼目睹了狂刀的惨死,当苏尚将枪口转向贼人们时,那些跟着狂刀前来的贼人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即便如此,苏尚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她瞄准一名想要逃跑的贼人双腿,此时双方相距约三十多步。随着轰鸣声响起,一道极速掠去的光线穿过那人的双腿。
“啊!”一声凄厉的痛呼声响起,那人的小腿被直接打爆,一只脚踝从他腿上飞离,掉进旁边的水里。
他疼得倒在地上,抱着断腿不停地惨叫。
各种各样的伤势与哀嚎,在夜里与枪声交织在一起。实际上,那些被一枪打穿胸口、打爆脖子或脑袋的人,往往是最为“幸运”的。而那些被子弹擦伤,导致手脚被打掉、腰腹被打穿的人,在因剧痛倒地后,等待他们的,往往是官府众人伸过来的尖刀。
“他娘的,你刚刚不是还威风得很吗?!”江大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狠狠地踹了一脚在地上疼得翻滚的贼人。
这个贼人本就倒霉,先前与江大宝对拼,还胜了两刀,正准备乘胜追击,眼看就要将江大宝杀死,却突然看到狂刀竟被一杆古怪的火枪打死。
他吓得想都没想,扭头就跑,结果被飞溅过来的子弹贯穿腰部,疼得只能连滚带爬地逃命。
江大宝身上也受了伤,他多年耕地,早已许久未与人动过刀子。刚刚那场对拼,让他体内的热血都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