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祝知夏难以置信道。
苏尚悄悄看了李幼白一眼,沉默半晌,说道:“兵者,诡道也,看似极有道理,可世上哪有什么惊人计策,说到底,从古至今都是以强胜弱,楚国兵家有兵仙称号,面对我们大秦帝国的铁骑,照样崩溃瓦解了,不见他们能够反败为胜,以弱胜强。”
“以弱胜强不过是剑走偏锋,凡是世间所行正轨,宇宙运行规律,皆是弱肉强食,以强胜弱,当我强敌弱的时候,只要直接打过去就行了,哪还需要论及兵法,战术。”
在场的这几个人,见识都算不得多,常年生活在水梁山,水龙岗,小小的地界所接触到的事物消息有限,苏尚说起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有种之乎者也的感觉了,唯一能够让他们确定下来的,只是知晓此时此刻,他们祝家庄仍旧守不下来的坏消息而已。
唯有祝知夏思考得比较多,仔细推敲之后,脸色变得煞白无力,而旁边,祝明远就已经问出口了,“既然此法并没有改变大局的能力,那苏大人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谁先怕了谁就后撤...”
苏尚的话重重落下来,直接敲进祝明远与宏庄主的脑子里,轰然炸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懵在了原地。
而祝知夏则是提了提神,看着苏尚,咬牙质问说:“真要打到那个时候,你就不怕其他山头的贼人趁机落井下石?”
苏尚开诚布公,一开始不与他们说,是不想阻碍计划进行,同时让手底下的人知道黑暗之中,是有希望并且能够胜利的,告知这三个主事,是让他们有个准备,并且,他们没有撤退的理由。
“也许会打我们,也可能会打徐虎和段鹤年,谁说得准,但是我敢保证,除了贼人以外,水梁山里,其他县城的大小官员绝对不敢动我,他们若是有意,只会对徐虎和段鹤年出手,毕竟那么多生意分摊下来,可是能让所有人都吃得饱,并且还是为民除害,上奏朝廷又是功劳一件,何乐而不为?”
摊牌以后,几人分开行事,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喜悦和兴奋,更多的事凝重,因为他们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可能会死很多很多的人,能看到这种事情之后,就没有任何期待了,反而叫人心头压抑着的糟心之事,愈加叫人喘不过气。
李幼白道:“你现在就说了,不怕影响他们对你的看法?”
“他们迟早会知道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人数差别太大,等到毫无退路的时候再说,就更加有拖人下水的嫌疑,不如现在就与他们说了。”
苏尚靠在座椅上舒了口气,哪怕知道接下来有怎样的恶战,对她而言,都是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依旧有种难以把握的担忧之感。
李幼白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掌,两只戴着银戒的手五指相扣紧紧缠绕在一起,李幼白柔声说:“我们不会输,相公我啊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