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帝国吗,听起来有点耳熟又很陌生啊...”
李幼白的思绪渐渐迷乱,记忆深处里,不曾用到的知识早已在时间磨砺中消失了,她记得自己是会讲洋人话的,可到此时范海琴说起,便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的印象了。
范海琴听到李幼白这般说心中高兴,自己先前可是在对方面前提起过的,看来李幼白把自己的话记住了,她本想压抑住心情,可一想到李幼白要去参与朝廷的战事,勾起的唇角又自己收敛了。
“你感兴趣的话,有机会我带你出去怎么样?”范海琴满怀期待的问。
李幼白略微失神,点点头,“有机会再说吧。”
大雨飘飘扬扬洒下,长河翻涌,河面上的船只随着流水上下起伏,奔走在雨里的工人扛着货物奔走在河岸边,喧嚣吵闹的催促声,挥动着长鞭的监工斥责的声响不断远远传来时,一纸油伞顶开雨帘步入刺冷的春雨里离开了。
范海琴靠在库房外的墙壁上,仰着头,雨点细腻如丝降下,些许沾染到她金发下的面庞上,黏黏的,有点痒,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有点湿。
是雨吗...
范海琴睁着眼,空气里还凝着些许李幼白残留的余香,头有些痛,哪一年月离家的她记不清了。
记事起,这些国家就在打仗,到现在还在打,还在争,她不明白李幼白为何非去不可,想着对方离开,自己就说不出的难过,心情低落很难受,以前在家里,在马庄,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看着眼前流经的事物,有点明白爹爹为何不允许她离开马庄了。
这世界和荒野一样残酷,为了免受饥饿互相捕食,可人又有各种想法,致使人祸之后又无力面临天灾,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看着李幼白离去她却无力阻止。
她,有点想家了...
春日里的雨声很浓。
李幼白回到住宅之后拍掉肩头水渍,唤来小瓶儿。
“公子我过些时日要参军北上了,你和九叔好生在此地生活吧,平日里就帮我打扫打扫,或者去书院看看有没有需要帮衬的,按照今年预期,等小班结束之后便不招生了,若是韩先生回来,他有想法的话就顺着他的想法去做,呃,卖书的事...”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可无论如何交代都无法表达清楚她需要做的事情,到最后,干脆不在交代了。
“瓶儿知道了。”小瓶儿躬身一礼。
李幼白挥手让她退下,转身来到书房,脱去外袍动手整理好这些年看过的书卷。
看得越多,她就觉得越加空虚与无用,只有在真正做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一边想着一边用御物术操纵堆积散落在各处的书册飞到书架上,某个失神的瞬间,一根画轴掉落在地,李幼白看了眼略感好奇,微扬素手画轴便悬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