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渊面色一沉,重重冷哼一声道:
“孙神医这是在戏耍我们唐王府吗?你要吾儿的冠袍作甚?”
只有长孙氏知道不少名医脾气都有些古怪,因此她虽然想不明白孙思邈为什么想要自己夫君身上的冠袍,但既然他想要,那就给他好了。
只要他能治好自己夫君的病,区区一身冠袍算得了什么。
因此,长孙氏什么都没说,直接上前脱下夫君李世民身上的冠袍,交给了孙思邈。
此时李世民也醒了,看着本来穿在自己身上的冠袍出现在了孙思邈手中,虽然什么也没说,可目光却是微微一沉。
这个孙思邈最好是真有办法治好自己,否则就凭他今日胆敢如此戏弄自己,即使自己能饶了他,父亲也绝不会放过他的。
可此时孙思邈的目光却落到长孙氏身上,有些戏谑一笑道:
“我看秦国公夫人秀外慧中,颇有学医天赋,不如不做什么国公夫人了,就跟着老朽学医,一起悬壶济世吧?。”
“放肆!”
李世民和李渊几乎是同时怒喝一声。
尤其是李世民,眼中更是闪过丝丝杀机。
若孙思邈只是戏耍自己,他大可以一笑了之。
可他如今竟打上自己结发妻子的主意,他如何还能忍。
此时的李渊更是怒不可遏,就要叫进来两名护院家丁,好将孙思邈这个为老不尊出言无状的老东西给轰出唐王府。
可此时孙思邈的目光却又落到他身上,哈哈一笑道:
“若是唐王想救自己儿子性命,不如就将你的唐王之位让给我吧,反正经过浅水原一败,你这个唐王也做不了几天了。”
“噗……”
听到孙思邈竟然以自己的性命要挟父亲让出唐王之位,又听他提起浅水原之败,一时之间只觉得怒火中烧,气急攻心,当即就喷出了一大口污血,随后昏迷了过去。
而孙思邈却在李渊的怒骂声中一个箭步上前,取出一把银针,精准刺入李世民身上各个穴位之中。
“庸医,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住手!”
李渊看在眼里,神情不由大变,当即就想叫人将孙思邈给拖出去。
可儿媳长孙氏却拦住了他,因为她注意到夫君自从吐出那一大口污血之后,本来蜡黄的面色竟有了一丝血气。
而且现在孙思邈几针下去,夫君李世民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气若游丝的状态。
看到这一切,她隐约猜到方才一出闹剧不过是孙思邈治病的手段罢了,目的就是气出自己夫君一直堵在心口的污血。
听长孙氏一番解释,李渊和窦氏也注意到了儿子神色的好转,便在一旁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了孙思邈的施针。
不知过了多久,孙思邈收好银针,看着身后屏气凝神的三人,目光不由落到长孙氏身上,眼神满是赞许之色:
“秦国公能有如此佳妻,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