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大男人,心思再细,又哪里能完全懂得女孩家细腻曲折的心思?
李惠伊是坚强没错,但再坚强的堡垒,也抵挡不住漫长分离的思念与担忧的侵蚀!
她早已习惯了有徐东在身边的日子,如今长时间的分别,让她几乎是朝思暮想,为他担惊受怕,连吃饭睡觉都难以安稳。
“谁啊?是不是臭徐东那小子欺负你了?!没事弟妹,我帮你骂他!”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了师姐关棋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不是的,我只是…哎呀真的没事…”
李惠伊带着哭腔连忙解释。
“……”
电话里,隐约传来师姐不满的嘟囔和安慰声,听得徐东是浑身一激灵,仿佛已经看到了师姐挽起袖子要找他算账的模样。
等到李惠伊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徐东才柔声道:“惠伊,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跟你聊聊感觉好多了。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而已。”
“顺便,想让你帮个忙。帮我联系一下程文,给那些牺牲弟兄的家属们,安排最好的抚恤和补偿措施,确保他们后半生生活无忧。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嗯,你放心吧,我会立刻联系程文去办的。”李惠伊擦了擦眼泪,“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许再拼命了!师姐说,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随后,两人又互相倾诉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放亮,这通跨越千里的电话粥,一直煲到凌晨三点多,才不舍的挂断。
......
而另一边的岭南边界。
林无极一路默默护送,终是与钟玲母子进行了最后的道别。
他一直将她们送出了岭南的地界碑,这才停下了脚步。
最后的时刻,双方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是互相凝视着对方,目光中交织着数十年的爱恨纠葛、无尽的遗憾与无奈的释然。
仿佛要将对方的模样,最后一次,深深地刻印在心底。
凝视许久,钟玲才紧了紧手中林无极塞给她的银行卡,毅然决然地转身,搀扶着儿子方银,一步一顿地,没入了远方黎明的薄雾之中,再也没有回头。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如指间流沙,注定要随风而去,无法挽留。
这,是林无极心中永恒的痛。
可谁又知道,这何尝不是钟玲午夜梦回时,难以愈合的伤疤呢?
但人生路漫长,大家的旅程都还未到终点。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祝福!
“玲儿…保重!”
林无极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低语了一句。
随即,他也转身,朝着禁武监的方向走去。
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
禁武监在众人的努力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或许是下五脉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少了诸多盘剥与欺压,前来报案求助的普通民众竟然愈发减少,治安状况明显好转。
这对于赵寒霜等一心为民的禁武监成员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欣慰的好消息。
然而,就在众人都因为局势稳定而稍感轻松之际,徐东却常常独自一人,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外面,一脸愁容,眉头紧锁。
“师傅,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江雨晴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放在桌上,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从早上到现在,她看到师傅一直是这副茶饭不思,神游天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