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益海一脸谦卑,缓缓道:“大人,涨价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我们下去收粮也要成本……”
“成本在涨,粮价自然要涨……”
肖益海对陈啸庭的话避而不答,反而说起了自己的难处,这形成了一个不好的示范作用。
有肖益海带这个头,其他人也会冒出对抗的心思,这对陈啸庭接下来的谈判不利。
面色不善看向肖益海,陈啸庭便道:“成本在涨……去年也没听说那里招灾,为何成本会涨?”
陈啸庭这话,摆明就是不承认肖益海的说法。
但肖益海并不在意,他方才说那句话,目的只是为了和同行们统一战线。
肖益海并不是要和陈啸庭对抗,因为他知道对抗会死的很惨,所以他只是想为自己在谈判中创造有利条件。
所以,当陈啸庭问出这番话后,便听有商户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城外的大户们今年的粮食,大部分都卖给了常平仓,所以粮食总体来说不足,涨价实属正常!”
这话却无法说服陈啸庭,只听他道:“常平仓每年都要收购大批粮食,为何偏偏今年粮食不够?”
说到这里陈啸庭语气变冷,然后道:“我还是那句话,赚钱是你们的事,但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火了!”
“如今城内物价飞涨,且不说我们锦衣卫衙门,便是布政司和府衙,对你们的行径都已经极为不满!”
除了锦衣卫,再用布政司和府衙来制造压力。
其实这些在场众人心里都知道,但以往他们都选择忽略,现在被陈啸庭讲出让他们多了一份压力。
“诸位挣这么多钱,总不会打算带到棺材板里去吧?”陈啸庭冷声问道。
解下自己佩刀,陈啸庭将其拔出一节,明晃晃的刀光反射在陈啸庭脸上。
实际上说到这里,陈啸庭还没摊牌,让在场众人都有些难受。
陈啸庭亮刀,让肖益海再也沉不住气,只听他问道:“敢问大人,有何办法救我等于险境?”
这也是其他粮商想要问的,陈啸庭说了这么多废话,最终还是要落到利益分割上来。
对此,陈啸庭昨天在周文柱府上,两人便做了深入讨论。
往刀面上哈了一口气后,陈啸庭便道:“你们现在的情形确实很危险,我这里倒有一个想法,但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还请大人明示!”肖益海沉声道。
陈啸庭轻笑一声,然后道:“明示当不上,左右不过钱和物的事!”
随后,陈啸庭面色严肃,沉声道:“千户所的意思……”
“第一条,把你们现在的存的粮食,全部按照年前市价销售,以后收来的粮食也照此执行!”
“第二条,把你们之前挣的银子,上交五成给千户所……”
就是这两条,在场众人就要损失大笔利益,所以此时他们都不说话,心里在想着该如何讲价钱。
做生意就是这样,不怕对方报价高,只要能谈就是好事。
把自己的意思讲清楚,陈啸庭将佩刀收入鞘中,扔到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金属撞击声,在安静的二楼显得格外刺耳,众人都感受到杀气弥漫。
陈啸庭面无表情,一副看好戏的目光扫向众人,然后问道:“我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