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上下一片缟素,孙耀林棺木呈放在府邸正堂内。
此时孙杨氏就跪在丈夫灵前,在她身旁则是儿子小宝,孤儿寡母此时都呆在原地。
前几天到处去求人,让孙杨氏尝尽了人间冷暖,更体会到官场的冷酷。
原本该匡扶正义的按察使衙门,却委婉拒绝了她调查丈夫死因的祈求,而所谓卢阳府衙更是未曾理会她。
而其他更高级别的衙门,就更不是孙杨氏一个妇人能靠近的,所以她现在也绝了继续往上告的心思。
之前为丈夫讨公道的决心,眼下之转化为她对儿子的期盼,期盼能将儿子养大成人。
此时,看着儿子小宝已经快要睡去,孙杨氏心中也感不忍。
可即便心中不忍,但这是在丈夫的灵堂上,所以孙杨氏也没有让儿子休息的意思。
就在这时,孙家府门外来了一队人,将这里沉寂的氛围搅乱。
却是陈啸庭带人来到这里,他是来向孙杨氏了解情况的。
这几天来孙府的人不少,但多是来劝说孙杨氏,让她不要再把事情闹大。
所以听到门外的动静后,孙杨氏便吩咐仆人不要开门,她连见都不想见那些人。
但出乎孙杨氏预料的是,她家的大门还是被仆人打开了。
来的是锦衣卫,孙府的下人自然被镇住,岂敢有不开门的胆量,毕竟人家是带着刀来单位。
孙耀林给陈啸庭的感官不错,所以他不打算搅扰人家的身后事,于是只带着牧长歌进了孙府,其他人都在外面待命。
在常平仓那边没有问出结果,陈啸庭便只能把视线聚集到孙府。
进了孙府之后,里面的仆婢都胆怯无比生怕锦衣卫在这里大开杀戒。
孙杨氏心里也是虚的,她有些后悔没将儿子送走,如今却是祸福难料,因为她摸不清锦衣卫过来的目的。
可当陈啸庭进了灵堂后,却并没有发生孙杨氏脑中预料的一幕,而是从香桌上那起了一炷香。
在蜡烛上点燃后,陈啸庭将其直接插在了香炉里,然后便退了下来。
陈啸庭没有对其作揖叩首,锦衣卫的大礼孙耀林还承受不起。
随即,陈啸庭便转向一旁的孙杨氏,然后道:“本官锦衣卫总旗,奉命调查孙大人的死因!”
这下孙杨氏才知道锦衣卫的目的,但她对此还是不大相信,她现在对谁都不信任。
让牧长歌将房间内的人请出去后,陈啸庭便开口道:“孙大人是朝廷命官,既然你认为他的死是有人陷害,那么朝廷自然要查证,绝不能让他枉死……”
“所以,这事便有东厂从按察使衙门接过,如今移交到了锦衣卫,你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听到陈啸庭这番话,孙杨氏并未觉得鼓舞,反而心还沉了下去。
其实按照孙杨氏的想法,她认为按察使衙门来查更好,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告到巡抚衙门去。
可现在事情落在了东厂和锦衣卫手里,这两帮人名声一个比一个差,孙杨氏岂能信任他们。
陈啸庭可不清楚孙杨氏的想法,在他说完了自己的话后,便开始正式问话道:“孙杨氏,你作为耀林的妻子,在他死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孙杨氏面无表情,想了想后便道:“那几天亡夫睡觉不安稳,很多时候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