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将军,你年纪大,我也不欺负你。你那边驻扎着十三万人吧。我再给你时间调拨更多的人过来,我就四万人杵在这里,你们镇西军若是能让我四万赤焰军退后一步,我立马打道回府!”
贺雄飞气得老脸通红,正要说话,石观雨却接着说道:“贺大将军,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你是先攻击断河关,还是先和我们赤焰军练练手,亦或者一边攻打断河关、一边进攻我赤焰军,便全由你决定了。”
把话说完,石观雨直接调转马头,回营地去了。
贺雄飞气得脸皮直抽,但却没有再说狠话,因为,见完石观雨之后,他原本想要和赤焰军较量一番的心思全然没了。
赤焰军的搅局将贺雄飞的计划全部打乱,按照原计划,将贺琦换出来之后,他便会率军攻打断河关。
若说谁最熟悉断河关,那自然是镇西军。漠北三部的战力悉数是大漠上的骑兵,对于守城并不擅长,他们此际不熟悉守城的战法,并立足未稳,是最佳的进攻机会。
但现在,四万赤焰军来到了身后。
石观雨虽说是为了震慑断河关上的漠北三部,甚至要协助镇西军夺关,贺雄飞自然不相信石观雨的鬼话,他敢笃定,一旦镇西军和漠北三部开打,赤焰军肯定会择机进入战场,获取最大的利益,甚至会打断河关的主意。
故而,贺雄飞现在绝对不能攻打断河关,绝对不能给到赤焰军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于是乎,回到营地之后,贺雄飞立马调整军营布置,调集更多的力量守在了营地的后方,防备着赤焰军。
不到十天的时间,刚刚第八天,二十五万石粟米便运送到了镇西军的营地之中。
随后,贺雄飞向完颜天弓发出了交易请求,交易地点就在断河关和镇西军营地之间的西河走廊上。
红日初升,断河关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辆的缁车在骑兵的护送下出了城门,走在队伍最前的,有完颜天弓,有楚岳,还有易了容的萧北梦,浩浩荡荡万余人,不急不缓地沿着西河走廊南下。
这万余人当中,除开赶着缁车的,都是五部联军当中的精锐。萧北梦今日带着他们出城,已经能做好了和镇西军较量一番的准备。
来到城下五里的位置,贺雄飞以及他的镇西军们早已等待在了那里。
“完颜天弓,贺琦呢?”
贺雄飞离着完颜天弓约莫三十丈远,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贺琦后,立马皱着眉头出声。
“先给我十万石粟米,我就会立马把人带过来。”完颜天弓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皮明显有些发烫。
他前些日子可是在城头上和贺雄飞唠了半炷香的时间,敲定了几乎所有的交易细节,但临到了,他却是突然改变了交易条件,典型的食言而肥,出尔反尔。
完颜天弓向来言出必践,言而有信,说出这么一番话,绝对不是他的风格。奈何,他的身边有一个萧北梦。
萧北梦告诉他,兵不厌诈,言而有信在事关生死存亡的战争之中,可是得谨慎遵守,不然,不单要害死自己,还得害死别人。
看到这番话没有取得预计的效果,萧北梦立马跟完颜天弓算账,十万石粟米,关键时候能让断河关内的几十万五部联军填饱十天的肚子,让那些老弱妇孺们不至于挨饿。
一番讲道理摆事实,再软磨硬泡,铁一般的汉子完颜天弓,最后屈服了。
“完颜天弓,亏得你还是完颜部的可汗,居然言而无信,就不怕丢了你们完颜部的颜面么?”贺雄飞当即怒喝出声。
话一说出口,完颜天弓心里的担子反而放下了,他的神情迅速镇定了下来,脸也不发烫了,清了清嗓子,道:“计划哪里能赶得上变化,本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看看,我们现在做交易,我把贺琦给到你,你把粮给到我。到时候,我得带着二十五万石粮食回城,五里的距离,粮车走得慢,我至少也得半个时辰才能把粮运进城。
你若是在这段时间里对我们进行追杀,我不就成了粮没拿到、还丢了人的冤大头么?
所以,你得先给我十万石粮,我先运回城,我们再做交易。剩下只有十五万石粟米,我的运输压力大减,也不怕你对我进行偷袭。”
“完颜天弓,所有的交易细节都是我们提前商议好的,你说改就改,你还有没有半点信誉可言?”贺雄飞双目似欲喷火地盯着完颜天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