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听到白言带来的消息,有一瞬间的意外,但紧接着又觉得理所应当,当年耀夕的修为应该还在他之上,如今连他的意识都能自由进入域外,耀夕必定也可以。
能深入域外之地,那必定对域外有过了解,也必定有走出去的想法,可是最终他却没能走出去,到底是何种原因呢?
他刚才以‘天眼’观测诸位真君,就是想探查过去的隐秘,这是由于他潜意识认为以他的修为可以探查那些隐秘了,可事实却与他的想法不符。
他并不同意雨莲刚才的说法,因为他的潜意识已经暗合星空规则,那么潜意识认为可以的事情,大概率就不会有错。
可他却依旧无法探查那些隐秘,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些隐秘是被人为隐藏,他忽然间想到耀夕曾经窥视到的未来,再之后他就用尽一切手段在隐藏这一段未来,或许这些隐秘正是与耀夕窥视到的未来有关。
这段未来就像是一个诱饵,间接造就了人道文明最初五千年文明的历史。
“他有什么布局呢?”
王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神态询问,雨莲同样用一双充满探知欲望的竖瞳望着白言。
白言不徐不缓的说道:“当年,耀夕受到围攻前,曾委托我办一件事。”他说话的时候伸出右手,手掌之上浮现出一枚特质黑色令牌。
“这枚令牌可以用特殊的法阵联系一位域外魔君,他便是耀夕布置的暗手,当年我正是用这枚令牌,在同域外魔君交流的时候,耀夕遭遇了他们的围攻。”
“过去近万年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与这位魔君联系,同时也在着手调查当年的真相,因为我不相信耀夕真的会陨落在他们的手里。”
他的情绪里带着不解和引而不发的仇恨,“可事实却告诉我,耀夕确实已经陨落,他的元神甚至被他们分成数份,其中三份被送出了这片星空,另外三份留在这片星空,其中一份是你徒弟玄凌融合了,另外两份是被天工和烈阳直接吞噬。”
雨莲忍不住说道:“差别也太大了吧,玄凌有什么资格融合它?”
白言回应道:“当年这一份元神应该属于惠山,惠山这人虽然不怎么样,却也没有吞噬这份元神能量,他将这份元神交给了小山,而小山挑选了一位根骨还算可以的弟子,秘密将其与之融合。”
王平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点头,太衍修士有时候虽然不近人情,可人性意识当中自有一条行为准则,他要是当年的惠山,或许会动手围攻耀夕,却不会吞噬他的元神。
白言继续讲述道:“我曾观察过玄凌的状态,确认耀夕的元神只剩下纯粹的能量。”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与王平对视:“我一直认为耀夕使用了什么手段在重修,为此观察过他那位兄弟上千年,却没有任何发现。”
王平迎上白言的视线,两人对视之间他心底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但随后他就将这个想法快速压制。
雨莲不解的问道:“以这片星空的规则,有重修的可能吗?要知道每个生命都是独立存在的,就连凡人的生命都连通着规则大道。”
白言闻言错开与王平对视的目光,看向大门外无穷无尽的星空,说道:“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可我总是希望有这个可能…”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随即转移话题道:“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吧,当年耀夕在域外布置一位魔君,其目的与你相差无几,也是想从这片星空走出去,可是他的计划才刚开始,便因为诸位真君的围攻而停下来。”
他又看向王平,“过去万年里我一直与那位域外魔君有联系,你要同他见一面吗?这枚令牌可以连接一个信号不怎么稳定的投影空间。”
雨莲不由得问道:“他值得信任吗?”
白言目光落在雨莲的身上,回应道:“耀夕如果真的窥视到未来,那么他必定是值得信任的,你觉得他窥视到了未来吗?”
雨莲陷入沉默。
王平则通过他得到的一些真相,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但他不得不压制这种猜测,有些事情真的是会细思极恐,让自己陷入到精神内耗之中。
“我可以尝试与之联系,但得等到星环完工,以及完成对内部信仰统一之后。”
王平作出明确的回复。
他很清楚天庭的集权统治不是未来,可现在他需要集权,至少在走出去的前后数千年里他需要集权。
白言闻言收起了手中的黑色令牌,对王平笑着说道:“你总是那么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