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喉咙被剑顶着,声音嘶哑艰难地挤出,“究竟用的什么妖法?!”
季如歌没理会他,而是看向耶律齐。
“还有你。”季如歌的剑尖稳稳指着耶律齐开口说道,“滚下马。”
耶律齐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多说,翻身下马,十分配合。
冰冷的剑尖离开了特使的咽喉。
他猛地吸进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不是因为剑伤,而是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抬头,看向季如歌。那双眼睛里的冰封杀意并未褪去,但深处,一丝只有彼此才懂的锐利微光,一闪而过。
周围的骑兵依旧面无人色,地上散落的弯刀和远处草坡上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恐怖。
他们看着他们的特使瘫坐在地,又看看持剑而立的季如歌,完全无法理解这诡异的局面。
季如歌的视线掠过耶律齐,落在他身后那个抖得像风中落叶的京城特使身上。
那特使对上她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往后缩,但随后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强装高冷的样子,但是颤抖的双腿却将他暴露无遗。
“把他捆了,嘴堵上。”季如歌的声音不高,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是对着村口方向说的。
几个胆大的村民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出来,七手八脚将瘫软的京城特使死死按住,用破布塞住他杀猪般的嚎叫,拖死狗一样拖向村子。
这举动让本就惊惧的骑兵们又是一阵骚动,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季如歌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季如歌这才重新看向耶律齐,手腕一翻,长剑无声归鞘。“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耶律齐挣扎着站起身,拍掉皮袍上的草屑,动作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狼狈。
他扫了一眼周围噤若寒蝉的部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戾气掩盖。
他猛地转头,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刺向骑兵队伍中几个脸色格外惨白、眼神躲闪的军官。
“巴图!”耶律齐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雷霆般的震怒,“苏合!查干!滚出来!”
被点名的三个百夫长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可…可汗…”为首的巴图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闭嘴!”耶律齐咆哮着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地上散落的弯刀和远处草坡上的尸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听信京城狗贼的蛊惑,背着我,去掳掠妇孺孩童!用这等下作手段,逼我向盟友的村子开刀!你们还配称草原的雄鹰?!是草原的耻辱!是豺狼!”
这番怒斥如同惊雷,不仅炸懵了那三个百夫长,也让其他不明就里的骑兵目瞪口呆!
掳掠孩子…是巴图他们背地里干的?不是可汗的命令?!为了逼可汗和这个可怕的女村长开战?!
信息量太大,冲击得他们脑子嗡嗡作响。
巴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可汗!我们…我们是被逼的!是那个京城来的狗官!他…他抓了我们的家小!说…说我们不照做,就…就…”
“家小?”耶律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所以你们就用别人家小的命,来换你们家小的命?!你们这群懦夫!蠢货!被人当刀子使了都不知道!”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金刀,刀锋在惨白的天光下闪着寒芒,指向巴图三人:“草原的规矩!背主、残害妇孺者,该当何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