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顿时鸡飞狗跳,惨叫声和哭喊声响成一片。
闻讯赶来的太监、侍卫和书院先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安世子和其他几个宗室少年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周文珩虽然也挂了彩,嘴角渗着血,袍子被扯破,却像个小战神一样站在那里,用手背擦了擦鼻血,朝地上不屑地啐了一口,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嚣张。
“反了!反了!”书院先生气得浑身发抖。
事情很快闹到了新帝面前。
御书房内,安郡王和其他几个挨打少年的父王也闻讯赶来,一个个脸色铁青,带着儿子,跪在地上哭诉告状,说周文珩如何蛮横无理,殴打宗亲,请求陛下严惩。
新帝看着梁、一脸不服气的儿子,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抽痛。他不用问,也能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自己儿子什么性子他清楚,肯定是那些混账小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果然,不等那几个挨打的少年开口添油加醋,周文珩抢先一步,指着安世子等人,声音响亮地“告状”:“父皇!是他们先辱骂儿臣!骂儿臣是土包子,给北境人当孙子!儿臣忍了!可是他们竟然还敢辱骂北境王女季宁!说她是野丫头,粗鲁不堪!季王上是父皇的贵宾,季宁是儿臣在北境的好友,他们如此污言秽语,不仅侮辱儿臣,更是藐视父皇,藐视两国邦交!儿臣气不过,才动手教训他们!请父皇明鉴!”
他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先把对方扣上了“辱骂国宾”、“破坏邦交”的大帽子,把自己放在了维护皇家尊严和国家利益的高度上。
安世子等人一听,顿时傻眼了。他们只是想嘲笑一下周文珩,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们可承担不起!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连哭都忘了。
新帝心中暗叹,这小子去北境待了一年,别的不说,这嘴皮子和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见长。不过,这番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新帝脸色一沉,目光严厉地扫向安郡王等人:“安王,尔等教子无方,纵容子弟口出狂言,辱及国宾,该当何罪?!”
安郡王等人吓得冷汗直流,连连磕头请罪:“臣等知罪!臣等教子无方!求陛下开恩!”
新帝冷哼一声:“念在初犯,每人罚俸一年,子弟禁足三月,抄写《礼记》百遍!若再敢胡言乱语,决不轻饶!”
处理完告状的一方,新帝这才看向周文珩,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责备:“珩儿,你维护邦交之心虽可嘉,但动手打人,终非君子所为。罚你闭门思过七日,将《君子论》抄写十遍,深刻反省!”
这个处罚,明显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闭门思过和抄书,对周文珩来说不痛不痒。
周文珩也知道见好就收,乖乖领罚:“儿臣遵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