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壁”,就像是横在“九狱”和“人间”之间的绝望鸿沟,是许多人这一生中回首所望的最后一道风景。
…………
是日早晨,九点。
三架军用装甲飞梭从雪原上疾驰而过,靠近了深渊之壁的南部大门。
由于守门的卫兵已事先接到过通知,所以交换文件、身份验证等手续办得很快;简单地走了个过场后,其中的一架飞梭便从开启的入口处驶了进去,而另外两架护卫飞梭则停在了墙外待命。
五分钟后,驶入墙内的那架飞梭已停在了“九狱”的入口处,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迅速将她们此行押送的犯人带下了船。
被推出飞梭的时候,影织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此时她身上穿的仍是昨天被捕时的那身衣物,虽然也不算单薄,但在这冰天雪地里肯定是不够的。
而押送她的士兵和接手她的狱警,皆是穿着全覆式的金属机甲……当然了,他们穿的不是B17那种战斗用型号,而是专门为此地的环境打造的“扛冻扛打还能扛辐射”的特种型号。
“上午好,长官。”一名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女监狱警冲着从飞梭上走下的军官敬了个礼。
“你好。”负责这次押运任务的斯里科娃中校敷衍地回了对方一个军礼,随即就举起了手中的电子密钥,轻轻晃了两下,“行动编号‘160’,最高安全级,我需要至少一名副监狱长在场才能完成交接。”
“明白。”那名狱警点头,让过身去,抬手道,“请这边走。”
于是,在两名狱警的带领下,中校和两名士兵押着影织步入了九狱的大门。
那是一扇很普通的金属门,大约能供五个人并肩通过,门后也是一条很普通的、灯光明亮的走廊。
走了一段后,前方便出现了岔路;这里,就是前往男监或女监的分叉口了,而影织自然是被押往女监的那一侧。
往那边拐去后,她们又走过了比刚才更长的一段路,这才来到了一部电梯前。
在狱警的带领下,众人乘上了这部需要多重身份验证才能启动的电梯,并往地下驶去。
这部电梯内的所有按钮都没有标识,因为每个按键的功能都会随着时间改变;也许这个按钮在今天上午还代表了地下五层,但到了下午它就代表地下三层了,而到了晚上呢,没准它就成了关门键或者紧急呼叫键……只有监狱里的军官和狱警才知道按钮功能变更的规律,如果换成犯人的话,就算她们能潜入电梯、通过身份验证(只要获取狱警的眼珠子和手指就可以通过),也不知道按哪个键才能回到地面上。
咕噜噜噜——
由于这电梯是传统的悬吊式技术(且已经用了很多年),而不是时下常见的悬浮式设计,所以在下降时众人耳边还能听到钢索和滚轴的动静。
影织本来还打算通过这种声音和自己的体感来推测下降的距离,但她很快发现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降得太深了……当你已到了地下很远的地方,那么“几层”的概念也就毫无意义了。
过了一会儿,电梯便抵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楼层;众人再次经过了一段无人、但有很多监视器的走廊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这边请,中校。”狱警开门的同时,还跟斯里科娃中校打了声招呼。
随后,她们就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医务室的房间。
此刻,房间内,已有两人在此等候,其中一名是女监的医生——一名看起来早已过了退休年龄的白发大妈;而另一人,则是九狱的四名副监狱长之一——“梦师”,萨拉·安布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