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今天,我们决定让维特斯托克先生来接手茶宴,或者说……来接手这个即将瓦解的政权。”子临接着说道,“以此来保证,到最后的最后,那些脑满肠肥、死有余辜的联邦权贵们,都能得到一个相对公平、也比较体面的死法。”
“反复地说同一个谎有意义吗?”穆罕穆德大声道,“谁都知道,真正的克劳泽·维特斯托克早就已经死了,我的祖父就是他的抬棺人之一!”
“那你的祖父跟你讲这个葬礼故事的时候,有没有提过……”下一秒,克劳泽开口问道,“虽然按年龄来说我死时已经年近百岁,但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呢?”
“有些变种人老得很慢,甚至到死外表都不会变化,这很奇怪吗?”穆罕穆德反问道。
“这么说来,你是可以相信并接受‘青春永驻’这档子事儿的。”克劳泽顿了顿,“那为什么,你对‘起死回生’这事儿却又无脑地拒信和抵触呢?”
“因为那本来就是两码事!”穆罕穆德又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见过前者的实例,却没有见过后者的?”克劳泽道,“可是如果后者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信,别人又该如何说服你呢?”
“长生不老的实例是可以证实的,但你说自己‘起死回生’,有证据吗?”穆罕穆德仍然不服。
“那倒是没有。”克劳泽道,“毕竟你我不熟,要不然我倒是可以让你问一些只有我本人才知道的问题来验证;当然了,据我推测……即使我真的回答出了类似的问题,你依然会找出种种理由来质疑这种现象的。”他稍微停了停,又道,“另外,我也可以看出,不止是你,目前为止,这一桌子人里相信了我就是‘茶仙’本人的,也没有几个……但这都无妨,因为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我,我只需要你们服从我就可以了。”
“哦?”穆罕穆德听到这儿,怒极反笑,“呵……凭什么?”
“你不是最喜欢谈论‘资格’了吗?”克劳泽还没回答,子临又接过了话头,说道,“那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你是说这个冒牌货比我更有资格领导茶宴?”穆罕穆德操着他那沙哑的嗓子阴阳怪气地问道。
“是啊。”子临的口气则是理所当然,“和你这种一脸穷酸相、粗俗、无知、自大、下贱、不伦不类、且脸都已经被打肿的蠢逼比起来,我觉得更有资格的人多得是呢。”
他这话里,除了表面上的侮辱,还暗含着双关和与旧事呼应的讽刺,可以说是秀得穆罕穆德头皮发麻。
“你们可别搞错了……这里可是水晶郡,是克里斯托城。”穆罕穆德已放弃了和他们争辩,其表情也越发狰狞起来,“即便考虑到最坏的状况,比如这个房间里的人都被你们给杀了……你们也一样逃不掉的;很快,所有在城里留守的‘护卫官’都会过来围剿你们……”
“说是‘很快’,其实就是现在吧?”子临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笑道,“我很清楚,当我们俩出现在门口的刹那,你就立刻通过藏在桌子下面的警报按钮呼叫了增援。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你口中的那些‘护卫官’中行动最快的那个,应该已经到了这栋建筑的门口了……而你之所以在受到方才那番精神**的双重羞辱后还能沉住气跟我们扯到现在,无非是因为你还没有放弃保命。”
说到这里,子临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这次……就是为了见他们才来的。”子临边走边道,“眼下正好,我可以趁着煮咖啡的空隙,去会会他们。”
说罢,他便打开电子门出去了。
与此同时,坐在主座上的克劳泽也毫不客气地拿起了身后墙上的一个内部电话,冲着话筒道:“你好,请煮一壶新鲜的咖啡送到会议室来……是的,你没听错,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