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孩子的红包都准备好了啊……黄毛还说我看书多,让我给娃取个好名字,我已经想出了几个……
“你说啥么?!”
黄毛爹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沙哑道:“你他妈说啥么!你他妈死了还会吐血?!咋么可能死……咋么会死啊……”
我痛苦的不断摇着头,想给黄毛爹解释,可是却怎么也下不起决心打碎他的一丝希望。
黄毛也没有解释,只是慢慢的抬手在吉吉的身上快速连点了十几下。
每点一下,鲜血就流的慢一丝,直到最后一下,黄毛一指点向吉吉的眉心,最后一丝鲜血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黄毛,看着他慢慢低头吻向身体依然饱满的吉吉,两个血人此刻似乎连成了一座浪漫的雕塑……
……
第二日就是葬礼。
和黄毛爷爷埋在了一个地方。
黄毛说,这地方虽然是阎今昔选的,但是的确用了心,的确是附近最好的宝穴。
操办葬礼的人总共五个,我、黄毛、麦季、贺江和黄毛爹。
昨天一事之后,没有人再敢和黄毛家有一丝半缕的牵连,连最近的几个本家叔伯也躲的远远的,敲门都不给开。
也不能怪人家,毕竟黄毛家一连发生了两次邪性到死的事情,谁也不想沾染上。如果没有这几个月的经历,我刚才可能也跟着一起跑出去了。
说是操办,却一切从简,更何况根本没有人会来,连吉吉的家人都还没有通知,一切都不合规矩,不知昨天晚上黄毛和他爹说了什么,黄毛爹便把一切交给了黄毛安排,不再多说。
我们三人虽然觉得不妥,但是这种气氛下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只是干着白事的活。
写几个大字,贴两幅白联,挂上幡子……
黄毛拉着木排车从另一村买来了一口黑棺材,他亲自给吉吉收拾干净,换上了婚礼当天的那件血红旗袍,便入了棺材。
铛铛的钉子砸进棺材的声音一下下敲击着我的心脏,有黄毛娘在,我连泪也不敢流,只是看着黄毛一次次挥舞着铁锤。
从头到尾,黄毛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甚至没有过多的留恋吉吉的样子。
黄毛爹看着我们把棺材弄上了木排车,一个劲儿的跟我们道歉,觉得我们还太小,不应该参与这种事情,太晦气。
我们三人都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的人,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让他放宽心。
因为风俗,黄毛爹是绝对不能去的,只能站在家门口目送我们艰难的推拉着棺材。
把棺材弄到黄毛爷爷坟地那儿并不容易,这里我也看不出什么风水宝地的样子,杂草丛生,山山水水看起来也没什么讲究。
坟坑已经挖好,大概是昨夜我们三人睡觉的时候黄毛来挖的。
我们咬着牙用绳子提着棺材慢慢降进了坟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