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是她儿子占了人家的便宜。
卫南熏想到卫老夫人以及早逝的母亲,眼中闪过些许迟疑,神色一僵。
姜太后是多么敏锐的人,一眼看出姑娘的不自在:“怎么了?”
她贵为太后,又常年在外静养,与京中这些世家虽有打交道,但也不是谁都能让她记在心中的。
卫国公府的老夫人她还有点印象,其他人还不配被她惦记。
“没,没什么。”
她知道姜太后不是故意这话刺她痛处的,也不愿意提这等伤心事,好似她故意卖惨似的。
还是大嬷嬷提早将卫南熏的身世调查了一遍,见此赶忙上前提醒:“娘娘,卫娘子的生母早逝,其父未曾娶过续弦,卫老夫人也非她嫡亲的祖母。”
姜太后不免有些讶异,她虽知道卫南熏不是嫡出,但没想到她生母早逝。
她记得姑娘的父亲是个商贾,平日也都不在家中吧。
突然间,有点理解她先前的那句,侍奉长辈是本分,对别人来或许是冠冕堂皇的话,对她来,或许是心底最真切的话。
都是为人父母的,尤其是上了年纪后,更多了些怜悯心。
没有父母在身边也没有嫡亲祖母照拂着,她能如花似玉地长这么大,还能活得如此通透聪慧,实属不易。
姜太后轻叹了声,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柔和多了。
“不这些了,哀家与你守拙时候的事儿,他定是从没与你过。”
这确实是卫南熏感兴趣的,瞬间双眼亮起,满是期待地看向太后:“之前听长公主殿下过一些,但也不多。”
“他呀,一出生便好看极了,脸蛋圆圆的眼睛比你的还大,浑圆乌黑,胎发又黑又密,所有人都以为哀家生了个公主……”
这是连裴寂都不知道的全新视角,就像是在听故事一般,卫南熏很快就听得入了迷。
姜太后已经很久没如此有谈兴过了,皇帝很忙没什么耐心,底下的几个孙儿又都不怎么贴心,除了女儿,似乎没人会和她一过往的事。
她看着姑娘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与她搭上几句话儿,看着她的眼神也更加温和。
或许,也只有她能安抚裴寂那臭脾气。
就像她那不知高地厚的侄孙女,自以为自己是之骄女,就能随意拿捏裴寂。
殊不知,越是工于心计之人,越无法得到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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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南熏侍疾的几日后,姜太后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
她召了裴寂、皇帝宫妃以及几个皇子们,在慈宁宫办了场家宴。
自从裴聿衍被圈禁后,曾经的贤妃二皇子等人自是重获自由,如今皇帝的膝下还有三个儿子,三人年岁相仿,朝中也隐隐有立太子的声音。
导致这三个皇子的生母,都各怀心思暗自较着劲,个个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当上太子,好一步升。
可皇帝似乎一直没下决定,连提议立太子的大臣们,也都被他和呵斥了。
如今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中的暗涌,甚至比裴聿衍没出事前,还要激烈焦灼。
姜太后却不管这些,她厌倦极了这些争斗,打算等裴寂的婚事定下,就回五台山继续休养去。
贤妃一进殿,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虽她娘家父兄都遭了太子所株连,但她被太子囚禁儿子也险些被害。
皇帝并没有怀疑她,放她们母子出来后,依旧由她掌着凤印,甚至地位隐隐超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