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是想把这些地方变成“内部殖民地”之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黑人居住在班图斯坦“国土”上的不到其人口总数的一半。
换句话来说,还有几百万黑人生活在“白人区”——南非需要黑人劳工在矿山里工作,农场主们需要廉价的黑人劳工,那怕就是白人的普通家庭,也需要黑人女佣。
总之,南非离不开黑人。
而现在,宋德卿的建议,却是让他们“离开”。
“是的,真正的离开,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国家可以是黑人的,但是农场和矿产都可以是你们的嘛!”
福歇直接说道:
“我们全面离开之后,他们很有可能会反对我们。”
“那又怎么样?”
宋德卿反问道:
“南非需要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廉价的劳工而已,通过分治,你们可以获得你们的白人国家,然后颁发身份证就是了。
白人领身份证,劳工通过雇主证明获得劳工证,为了避免劳工变成非法移民。
长期滞留,限制他们出行就是了,几十年前,南非不也没有种族隔离吗?”
其实,南非确实挺困难的,由于在经济运行方面大量的劳动力依旧需要黑人来提供,南非根本无法彻底让两者相互分离,但是面对国际压力又不得不快速把南非分成两大块。
而宋德卿所提供的就是一个解决方案,一个彻底解决族裔问题的方案。
其实,南非当局之所以推出种族隔离,就是因为黑人太多了,如果不这样办,黑人就会成为南非的主导,这显然是他们不可能接受的。
而白人政府推行的班图斯坦制度,完全是一种以攻为守的被迫之举,后期左右因素太多,方案本身一改再改,结果弄得不能解决问题反倒使矛盾激化。
现在,在外力的“帮助”下,他们要对方案进行相应的修改。
面对这样的劝说,福歇的眉头紧锁,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建议会在内阁中引起什么样的波澜。
“况且,你们已经在“黑人家园”中已经培养了一批由旧部落头人充当的傀儡,他们的身家利益与南非政府控制“家园”、间接统治的利益基本一致。
即便是离开了,又有什么影响呢?只有你们离开了,才不会让外界觉得“班图斯坦”依然是一个白人主导的“压迫”政权。”
沉默了一会,福歇问道:
“那么领土划分的比例呢?”
“最低应该是35%,而且他们应该连成片。
或许,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会牺牲一些矿场,但是矿场并不会因为国家的变动而变动,这只会强化你们对“班图斯坦”的控制。”
对于自身对黑人家园的经济命脉的控制,他们还是颇有信心的。
南非当局一直在通过国有资本科萨发展公司向黑人商人发放贷款,其内部的商业机构也是受南非白人控制的。
南非政府鼓励白人资本家到黑人家园投资,开设工厂,也鼓励当地黑人建立商站和杂货店,收购农产品和推销商品。
一些被迫从“白人地区”返回特兰斯凯的黑人商人也加入了当地的商业活动。
相对应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白人矿山和白人农场被纳入“班图斯坦”的国境内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专务先生,你应该知道,保守派是不愿意失去大片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