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好像在场的就我们两个不是博士。”
“爸,只要你愿意,全世界所有的大学都愿意授予你博士学位的。”
李奕轩看着父亲,言语中难免带着些许可惜,毕竟父亲本身就是一名科学家,他可以给予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启迪,可是他自己却没有时间进行相应的研究。
“学术界还是非常在意doctor这一头衔,但是……”
摇了摇头,李毅安说道:
“我并不在意这个,头衔并不重要,其实,这个……”
手指点了点报纸上关于楚友臣获得提名的新闻,他说道:
“这个很重要,28年……”
在强调这个时间之后,李毅安接着说道:
“楚友臣用了28年进行理论研究,取得了化学理论上的突破,这是我们科研体制的成功。
在过去的28年中,没有人催他要成果,要应用。这才是我们提供的科研环境,这个环境,并不仅仅只是金钱,更重要的是宽松的学术环境。”
提到宽松的学术环境时,他稍微顿了一下,说道:
“虽然我们看重科学的应用,但是我们不会为了应用而应用,如果我们,把科研切成一年一验收的“项目盒饭”:中期检查、绩效评分、预算执行率,条条索命;论文、专利、转化额,全部都量化。
结果最聪明的脑袋也被逼成“学术农民工”——年底冲kpi,只能做“填空题”,不敢碰“送命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那些诺贝尔奖得主可能连预实验都撑不到:第一年没出sci,就被取消资助;第三年没申请到专利,课题组直接解散。”
读大学的时候,李毅安曾目睹过那些“学术农民工”的生活,一般是青年学者,或者副教授以下在做科研。副教授以上主要是社交为主。
由于科研任务繁重,给予青年学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做不出成果不但升不了教授,还要取消编制,等于沦为无业游民。甚至有青年学者面临考核压力选择跳楼。
等做到了教授,要往上继续冲各类帽子,就需要课题。
但问题是,课题是大佬们评审的。由于领导们也不懂科技,所以大佬说这个课题可行,才就能评上。
这个时候,拜会大佬有时候比钻研科研更重要。而大佬的视野锁死了科研的上限。
诺奖这种级别的奖项,一定是超级创新,也就是超出人的预见之外,包括大佬。
想到这,李毅安又说道:
“奕轩,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坚持每个月至少举办一次青年学者沙龙吗”
父亲的反问,让李奕轩沉思了一会,说道:
“是为了和他们进行学术交流,很多青年学者都提到过,在沙龙上他们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提点和指引。”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一开始的时候,李毅安确实是抱着“偷渡技术”的想法创办的“青年学者沙龙”,但是另一方面,他还有一个私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学阀,大佬。”
“什么”
看着一头雾水的儿子,李毅安默默的点着一根雪茄,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