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恺点头应下,立即吩咐衙役前往聂康顺的客房进行彻底搜查。先前为了寻找醉梦散,房间已经被粗略翻查过一遍,但这次的重点是书籍和随身携带的行李,搜查的时间自然长了些。
在等待搜查结果的安静氛围中,葛舒对聂康顺的殴打仍在继续。梁宏恺对此选择视而不见,反而若有所思地问道:“小秦啊,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严潇自己喝多了酒,失足掉进湖里的呢?那个‘不倒丸’会不会也是因为酒里加了过量药物导致的?”
秦妙惜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梁大人,你觉得一个怕水的人,会因为喝酒跑去湖边吗?更何况,酒里还加了致死量的‘不倒丸’?他用不倒丸难道是为了提神醒脑,用于努力温书吗?”
梁宏恺:“……”
他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讪讪道:“好吧!是我啰嗦了。”
秦妙惜没有再说什么,目光重新投向正在被殴打的聂康顺,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本看似普通的书籍,神情却异常激动:“大人,我们在聂康顺的行李中发现了一本奇怪的字帖。”
“一本字帖能有什么奇怪的?”梁宏恺不以为然地接过字帖,低头扫了一眼,顿时惊呼一声,“还真挺奇怪的,你看吧!”
他转手将字帖递给秦妙惜,目光却紧紧锁在聂康顺身上,眼中寒意渐浓。
秦妙惜接过字帖,仔细翻看了几页,眉头渐渐皱起。
她抬起头,语气冷冽地朝着聂康顺质问:“聂康顺,你模仿葛舒的字迹写纸条给严潇,是何用意?”
此言一出,葛舒挥动的拳头瞬间停在半空。
他错愕地看向秦妙惜,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他模仿我的字迹?”
秦妙惜将字帖递给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字迹?”
葛舒接过字帖,越看脸色越阴沉,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猛地抬头,狠狠地一拳砸在聂康顺的胸口,怒吼道:“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捣鬼!我弄死你!”
聂康顺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就葛舒的力气,刚刚那些看着严重的都是皮外伤,这一拳才是真的内伤,打的他眼前一阵发黑。
梁宏恺见状,浑身一震,立即高声招呼道:“快!将他拉开!”
几名衙役迅速上前,将葛舒从聂康顺身边拉开。
葛舒虽然被制住,但眼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聂康顺烧成灰烬,“原来……原来我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秦妙惜走到聂康顺面前,冷冷问道:“聂康顺,你为何要这么做?或者我该这么问,你为何知道严潇一定会死?也知道凶手是谁?”
聂康顺低着头,声音沙哑:“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太嚣张得罪了不少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这理由太过牵强,如果不是听过他的内心话,还真拿他没办法。
秦妙惜微微眯起眼睛冷笑:“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聂康顺紧闭双唇不肯开口,在最后忍不住后更是破罐子破摔地说:“无论你信不信,总之我不知道。”
见他油盐不进,梁宏恺冷哼一声:“聂康顺,既然你不说,那就尝尝大理寺的厉害吧!”
谁知秦妙惜却拦了下来,“梁大人,借一步说话。”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梁宏恺回来就改口了,“留下两名衙役盯着他,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走出客房,不得见任何人。”
葛舒震惊道:“大人,你们不将他抓回大理寺审问吗?”
梁宏恺看了葛舒一眼,语气沉稳:“葛公子,此事尚有疑点,目前并无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
葛舒怒视着聂康顺,对上梁宏恺审视的视线后只得咬牙点了点头。
【聂康顺,我绝不会善罢甘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