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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时,外面的宴席上,不仅燕青听到了屏风外珠翠声响,那股妇人的脂粉香连燕然都察觉到了。
司光公子对此却毫无察觉,因为他心里有事,正想着该怎么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导到欧阳锋的身世上。
于是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向燕青问起,汴京有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燕青随即讲起了去年夏天,紫薇观七星楼挨雷劈的事,那么大一道紫电天雷,房子多粗雷多粗!
结果一雷劈下去,七星楼上面密密麻麻的法阵护身,居然什么事儿也没有!听得司光啧啧称奇!
在这之后趁着酒意正浓,谈风正健的时候,司光笑着说道:“唉!”
“若是我有机会,去汴京玩耍些时日就好了。”
“只可惜家中管得严,若是没有正经事要我去办,等闲我也离不开这郓州!”
燕青一听司光这话音就知道,这是要渐渐进入正题了,于是他笑着说道:“咱们兄弟受的拘束,还不都是一样的?”
“要不是因为我这次借着办事的由头跑出来,又怎么有缘结交司兄这样的兄长?”
“只可惜还得把长辈交代的事办了,不然的话,真恨不得天天跟兄长在一道玩耍!”
好嘛这燕青递过去的这个线头,真是恰到好处,让那位司光觉得,分明是他在套欧阳锋的话,而且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不瞒你说,”这时的司光却笑着说道:“想要尽情玩耍又有何难?”
“在山东这地界,还有你哥办不了的事儿?”
“你只管说到底要干啥?哥哥吩咐下人一句,保管给你办得四平八稳!”
“倒是没什么,”燕青也借机笑着说道:“只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说了没得让哥哥见笑……”
“家里长辈让我过来操持一点俗务,这不山东一带这几年,又是旱灾又是蝗虫的吗?”
“尤其郓州附近,靠着汴河的河道,民夫征发的也比别的地儿多,最是穷棒子日子过不下去的地界!”
“嗯!”
那司光一听,心说终于来了!
他一面假意端杯喝酒,让欧阳锋继续说,一面却打起精神听他的下文!
“因此长辈派人打听过,说这附近田地的价格一年比一年低,于是派兄弟过来,想着趁荒年的时候抄一手。”
“多少买个几万亩回去,也算是给家里置办了产业。”
“田地放在那儿又跑不了,荒年过了,丰年总得丰收,到时候卖了田赚上一笔,不卖也算给子孙留点根基,就是这点事!”
“原来如此!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没想到那司光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不枉他今天这一番苦心,终于还是把这个欧阳锋的目的套出来了!
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冷笑,每逢灾年的时候地价确实低。
可本地的地主官员也不是吃素的,哪里就轮得到你个外地人来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