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有个成年人,面相比李振武要年轻一些,身强力壮,满脸虬髯。
还有个小孩子处于昏迷中,脸色苍白,在这个大胡子手里提着,就跟提溜一只小鸡仔差不多。
我和刘光地对视一眼,我们都有点发懵,这是怎么回事?
李振武道长不是来救贞贞的吗?这个大胡子和小孩子又是谁?
就在这时,大胡子突然吼道:“师兄,你快下决心啊!”
然后,他把手里的孩子递给李振武。
李振武揪着孩子的脖子,手里多出一把钢剑,抬起来,对准了孩子的后脑。
我和刘光地都吃了一惊,什么意思,他好像要杀了这个孩子。
李振武道长手里的剑比划了两下,又放下来。
大胡子急了:“师兄!你怎么如此优柔寡断!这孩子已经被水伯附身,已经不是原来的小虎子了。不杀了他,这里的水就会决堤,就会发大水,就会很多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和刘光地都听懵了,这都哪跟哪,怎么又出来江水泛滥了。
刘光地悄悄地说:“小夏,你最近读过类似的新闻吗,说咱们城市的江水要涨潮?”
我摇摇头:“不可能,咱们市自打有这么个地方,好几百年的历史,就没听说过江水上涨的事。当年下大雨,也没事。咱们这个地形,就不存在这种危险。”
“那下面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刘光地说。
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只能看看再说。
大胡子这时候已经急了:“师兄,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你把镇魔咒教给我,我来杀他!杀小孩的罪名,我来承担!”
“师弟。跟你没关系,这个锅不用你背。”李振武道长说。
“那你赶紧动手啊!大水马上决堤,过了这个时间,再杀也没用了。”大胡子就差蹦起来。
李振武道长再次抓起小孩子,手里的钢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看着这个孩子,咬了咬牙,正要动手。
孩子忽然醒了,看着他轻轻说:“李叔叔,我好疼,李叔叔。”
这一句话,李振武就热泪涌出。他这么冷酷的道人,平时连个表情都没有,没想到居然会哭。
“叔叔,我好疼,叔叔……”小孩子说。
李振武胸口剧烈起伏,剑几次没有划下去。
大胡子在旁边急了,过来一把抓住李振武的手,硬生生往小孩的脖子上划。
李振武愣一愣。
随即,他猛地甩开大胡子,站起来一脚把他踢开。
他过去抱起小孩子:“师弟,对不住了,这孩子我杀不了。他爸爸和我是过命交情,而且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不起,师弟,我愧对你和师父。”
大胡子坐在地上,几次发怒又克制住了,叹口气说:“师兄啊,你最对不起的是万千因为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老百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