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兵士来报将王府搜了个底朝天不见有人。嘉庆皇帝目视袁承天,不无忧虑道:“不知我这位皇叔又去往何处了?”这时只见和硕亲王舒尔哈齐匆匆而来,神情透着张惶。嘉庆便问何事匆忙?和硕亲王见有袁承天在,便不言语。嘉庆笑道无妨!舒尔哈齐这才说早上听说有一队车马出城,说是出城外运木炭回禁宫,所以城门士兵也未详加查看,便让他们出城。后来又觉不对,因为先行马车之人似乎面熟,后来想起了是先前的九门提督傅传书——那么那马车之车厢之中想必藏匿有朝廷的乱党也未可知。嘉庆听了黯然失色,心想:皇叔多铎必是匿身其中,那么只要查看那马车所去方向,便不难追查出他的行踪。想来他定会去会同党羽,再谋起事,那么自己只有未雨绸缪,决不可以让他死灰复燃,再行作乱。只是这话又不能对这位和硕亲王说起,只含糊搪塞过去。和硕亲王见皇帝心不在焉,心也就冷了,便自告退。
一待他走远,嘉庆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已是阴云密布,似乎又要下雨。正当此时从乌云之中冲下一只白鸽,腿上绑有一个小小的竹筒,飞临袁承天头顶,然后轻轻落在他左臂之上。袁承天见是本派之中互通信息的飞鸽,便明白定是有了大变故,否则不会飞鸽传书。他取下展开一看,不觉脸色变了变。嘉庆道:“袁兄弟,又有什么事情?”袁承天自然不能再加隐瞒,只有将这字纸交给皇帝。嘉庆接过看了之后,也是心中一沉!——原来今早确是傅传书和皇叔多铎——因为这傅传书依旧死性不改,还妄想东山再起,做那君临天下的美梦!所以袁承天劝他早早回转昆仑派,他并未如何放在心上,而是蛰伏在京畿左近,可是他又不甘寂寞,思来想去便冒险一试,潜入刑部大牢——因为他先前可是九门提督,知道通往刑部大牢有一条密秘通道,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摄政王救出,再用金钱买通出城运炭的马车,便无惊无险出了城。一出京城,傅传书便马不停蹄雇了上好的马匹与摄政王向北而驰。他自有他的打算,要回伊犁城再谋大事——因为此时那多隆阿将军已受皇帝之命前赴伊犁任职,佐助那伊犁将军苏宁杰;其实皇帝的意思是分而制之,因为他已觉察这多隆阿已有异心,受摄政王蛊惑,心有异志,所以不能够再留京城,只有打发他去伊犁,暗中让苏宁杰制衡于他,这也是皇帝良苦用心所在!
嘉庆皇帝看过之后,波澜不惊,说道:“袁兄弟你代朕前往伊犁,将这多铎拿下,以防他再起作乱害人之心!”袁承天本意推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接受,只怕旁人也是不能——因为自己于这伊犁周遭再熟知不过,这任务也只有自己胜任。他思之再三也只有答应。嘉庆皇帝见他答允心中自是欣喜若狂,心想:袁兄弟办事,朕自是放心,——因为这位袁兄弟一向是肝胆昆仑,忠义千秋,是个性情磊落,心不藏奸的汉子!
回到宫中他便草拟了诏书,交于袁承天,要他协同伊犁将军苏宁杰将多铎与傅传书一同拿下,如果查到那多隆阿将军确凿忤逆罪行,也一并拿下,再行宣读圣旨,让他们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