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天道:“这北方之邻终成我国之患,怎生一劳永逸,否则便是罹难,民众流离失所!”苏宁杰道:“有时我也想,可是总是力有不逮,与其交战败多胜少,不知何故?”袁承天道:“如果天下官兵贪生怕死,做官只为发财,那么便祸乱丛生,以至民怨沸腾以至亡天下!明代末年,便是如此,虽然皇帝大有作为,想要中兴,可惜此时已是病入膏肓,难以起死回生,便是神仙也是无法,大抵是天数使然!”苏宁杰道:“所以我满洲勇士入主中土,摧枯拉朽,得志于中国!”袁承天心想:如果没有吴三桂、洪承畴之辈,你们岂能这样轻松入主中土,得志于中国!只是他虽心中这样想,却不能说出口,只因只怕这苏宁杰当时便承受不住。
边疆南疆与北疆,伊犁南北地处苦寒之地,一年之中也只有区区几月冰雪消融,也只有到六、七月天时,山之左右上下便是薰衣草漫山遍地,让人如在仙境,只是目下却是不能,只见在寒风中伫立着胡杨林,默默注视着天际,仿佛一位久经忧患的老者,在那沉思哀伤过往之事。
袁承天在山之巅,极目远往正见那山趾连帐军帐,正有官兵挥刀扬枪在训练,又见一位将军正在指挥操练,大约便是那皇帝委派的多隆阿将军,旁边更有一人,看情形便是那傅传书,更有一人神情透着萧杀,看这多隆阿将军操演;看样子是摄政王!袁承天心中又惊又喜,惊之者乃是这摄政王多铎和大师兄果然藏匿将军府,喜之者这样自己便不用四下查找,省去了时日,可以全力以赴应敌于斡罗斯,不让其再逞威风,侵我国土!只是自己现身军营,只怕便是置身于危险之中,如若大师兄悍然动武,自己是否可以应对只怕都是问题,又况且这军营已完全在这多隆阿掌控节制之下,自己冒然出现只会死路一条,得不偿失;莫如自己先行藏身在军中,见景生情,伺机反攻,目下似乎也只有如此。
傅传书和摄政王多铎此时正在军营观阵,见到这些官兵虽身形高大勇猛,却是心不在焉,透着颓废。他们心中不免生忧,心想有这样的官兵,如何可以战败敌人,不免忧愁丛生。可是目下却只有迎敌,再不可以回避,因为这敌国之兵一向自大成狂,自以为可以横扫天下,唯我独尊,所以噬杀成性,恶名昭著,甚为残暴!所以不可以让他得寸进尺,否则伊犁城中百姓难免遭殃!这摄政王虽也性情残暴,可是他也分得清是非屈直,事有缓急,他也决然不会将国土拱手与人,也要效仿那汉武帝之时霍去病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不让敌国窥视我国土!傅传书虽有心操演奈何却无此能,至于运筹帷幄,用兵之道更是不能;他之与袁承天相差不是分毫,而是天差地别,因为有时天赋异禀,不是人人都有!这袁承天自小便与众不同,心有睿智,所以有时武功无师自通,仿佛上天冥冥之中授与,这也是他天资与众不同之处,又况且命格天煞孤星,一生倔强不屈,有着一颗异乎寻常的心,所以他才孤高傲岸,在千难万苦之中也不低首!在苍穹中与那紫微星座一争光芒,闪耀天宇,虽然孤独流浪,然而却不寂寞,因为它知道自己身肩重担,只有在这尘世忧患之中砥砺前行,决没有退缩的理由!所以这天宇之中只有一颗天煞孤星,也只有一颗紫微星座,昭示着命运不凡,在宇宙轨道中运行,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孤独而寂寞放出这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