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传书桀桀笑道:“你们丐帮一向自认秉承忠义,可是不一样投身朝廷么?”言下之意你丐帮不也随波逐流,难以独善其身!潘岳阳道:“傅掌门你错了,我们丐帮尚知大义,知道什么事情可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你们此次忤逆反叛,一路之上烽火连天,多杀人命,可说是为不义之举,当真有辱侠义二字。今日我便是要取解药为陈守中将去除体内之毒,以尽忠义!”傅传书道:“你以为你有这能耐?目下你自身都难保,还妄想夺取解药,可不是痴人说人!你以为这十里军营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么?”
潘岳阳道:“古人尚知舍身取义,杀身成仁,难道我辈竟不如他?”傅传书道:“你身为丐帮舵主,要明白当今利害关系——王爷现下气势如虹,师出有名,以为清君侧,锄除朝廷之中佞臣,以为澄清天下之志,只要阁下归降,还愁将来不荣华富贵?”潘岳阳笑道:“你以为我不知,此次你们名为清君侧,实则是要谋夺天下!只怕不会善终!”傅传书听他口出逆言,心中有气,呛地抽剑在手,斥道:“请。”话落已是长剑唰唰地刺向这潘岳阳的周身几处穴道。
潘岳阳见他气极败坏,欲将自已杀之而后快,心想那有那么容易。他从背后抽丐帮的竹棒在手,见招拆招,见式攻式,丝毫地不落下风。军帐之中毕竟有限,两个人兵刃相交,闪展腾那之间,不意一脚蹬翻帐中油灯,扑地将毛毯点燃,接着漫延至帐布,因为此时双方都不可以歇手,否则便被对方一招封喉,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军帐燃烧起来,不一刻便燃起熊熊大火,将黑夜照成白昼。虽然已有军营中的士兵提木桶扑火,可是毕竟水源过远,一时远水解不了渴。
傅传书和潘岳阳早已跃出大帐,竹棒和长剑叮叮当当,声响不绝。虽有兵士张弓搭箭,欲助统领大人一臂之力,可是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一想到平常这位大人倨傲无礼,对手下兵丁无视,而且对兵士极为苛刻,从不知爱护他们;他们又何苦费力不讨好,所以便远远围拢,并不放箭射杀,因为万一一不小心射到这位统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人人观战,而无一人下场。
傅传书用余光看了一下众兵丁,见他们一个个目无表情,似乎统领大人的生死与他们无关。他虽心中有气,可是法不责众,也只有且顾眼前,所以心神并不慌乱,长剑施展本派的剑法;而潘岳阳也不敢轻敌,因为他亦知道这位昆仑派掌门可不是易与之辈,自己只要有一个不小心,只怕便在劫难逃,所以全力施为,因而使出丐帮的“打狗十八式”,只见他手中竹棒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忽左忽右,招式飘忽,透着诡异。傅传书见状,不以为是,心想:丐帮武功只怕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