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砚淮掩下神情,闭上眼,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欲念,“我不过是告诫你,若你不听,那便由你。”
外间传来声音,一阵吵闹。
魏月昭看着他,“段公子,若你再不松手,可就被人发现了。”
若是被人看见,于谁都不好。
段砚淮思索片刻,心知不可操之过急,便松了手。
段家和宫中盯着自己的人众多,要是被他们知道,引得他们怀疑那就麻烦了。
可他现在只想让她知道。
他不想放手,他不甘心。
他不喜魏姝,他心悦她。
在魏月昭堪堪要出门时,段砚淮闷声道:“玉佩。”
她转过身,看到段砚淮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玉佩周身满是碎痕,虽看出已尽力修复,可终究破镜难圆。
这是她那日摔碎的玉佩。
段砚淮微微握紧了拳,眉头轻蹙,周身有些阴冷。
她那日说,古有割袍断义,今有碎玉断情。
他不信,他也接受不了。
他找了郾城最好的匠师修复,只不过一个玉佩而已,怎能当作他二人的情意?
可魏月昭只冷冷的看他一眼,将他心中的期待破灭,“我不要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背影决绝。
徒留段砚淮呆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玉佩怔然。
呼吸凝滞,指尖微颤。
“昭昭!”
魏月昭刚出门便听见人叫唤。
楚时乐小跑着过来,云鬓高绾,洒脱至极。
魏月昭侧首看了看房门,见段砚淮未出来,她便迎了上去,眸子一下便红了。
“昭昭,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楚时乐紧皱着眉头,眼底有着怒意,“魏姝心思素来恶毒,此次也定是她使手段将你害入牢狱!”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魏月昭一番,眼眶微红,喉间哽咽,“那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我看看……”
她的面上满是担忧,
“你别怕,我定为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罢便欲转身而去,魏月昭忙拉住她。
刚入牢狱时第一个去看她的人便是楚时乐,只是将军府历来明哲保身,只她一人难以撼动。
若不是看着她是将门之女的身份,狱卒定不会让她进去。
后来她在她的劝说下,楚时乐才熄了去找皇后说情的心。
魏家与楚家本就日行渐远,若因为她的事而使上头怪罪下来,楚家徒受无妄之灾,那便正好合了有些人的心。
魏月昭又细细与她说清事情缘由,不料这一说楚时乐眉峰一转,更怒了。
“她欺负你,我必定让她屁股开花。”
魏月昭轻叹:“阿乐,我自有法子对付她,你别插进来,省得脏了你的眼。”
楚时乐所在的楚家是郾城的大族,手握兵权,可与郾城中那些空有皮囊无实权的家族不一样,楚家历代守卫郾城边疆,那功勋是实打实的。
楚家主母又是侯府嫡女,也是个显赫的家族。
楚家只有一独女,那便是楚时乐。
楚时乐的母亲与魏月昭母亲是闺中好友,两家本也很是亲近,只后来魏姝入府两家便渐渐关系冷淡,只楚时乐还时常邀约魏月昭去将军府玩。
“昭昭,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养女,若你有需要,尽管来找我。”</p>